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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沐是什么人?北燕的战神王爷,用兵如神,决胜千里,他更是内心煎熬了十五年,苦苦找了宁珞十五年!
这样一个有如此经历的男人,他的内心早已坚不可摧,他怎么可能仅仅因为听闻她被抓了,就气血攻心吐血而亡了?
容浅止心中一万个不相信,但她并没有表现出一分,在强大的敌人面前,有时候拼的不是真刀真枪,而是能不能把对方唬住的演技。
她的一双漂亮的眸中快速泛出了一层水花,她咬了咬唇,使劲摇了摇头:“我不信!爹爹不会死的,你骗人!”
墨子染隔着帷帽垂下的黑纱,他清楚地把容浅止的每一个表情映入眼底,他笑了笑,道:“我没有骗你,是真的,你若不信,我可以带你去看他。”
“好,你现在就带我去!”容浅止急切道。
墨子染往屋外看了看,道:“止止,你看现在正下着大雨,我们现在就出发多有不便,依我看,我们就等雨停了再走吧,反正他三日后才会出殡,来得及。”
“我不怕雨大,我现在就想去看他。”说着,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从容浅止的眸中滚落了下来,她咬了咬唇,并没有哭出声来。
看着如此的容浅止,墨子染的两道剑眉皱了皱,眸光沉了又沉,心中有些恼怒,因为他看不出她到底是不是装的。
他深深看了容浅止一眼,没有再理会她,抬脚出了屋子,拿起墙边靠着的油纸伞,撑开,走入了雨中。目送着男子的背影,容浅止攥了攥手中的银针,她没敢冒险,戴斗笠男子明显是他的手下,他肯定就在暗中,而且她对他爹爹的这位孪生弟弟一点都不了解,不知道他的武艺如何,她若贸然对他动手,风
险实在太大,她还是先静观其变得好。
她又坐到了长凳上,看着院子里的雨越下越大,天越来越黑。
她摸了摸肚子,有些饿了,她想,那家伙不会不给她饭吃吧?她本想着自己去厨房做点吃的也行,但看着外面雨那么大,她又没有伞,出去衣服定然会被淋湿的,想想还是算了。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她从屋子里找到了一根蜡烛,点了起来,这时,她听到了开门声,紧接着有脚步声越来越近,她顺着声音看去,就见戴着斗笠的男子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过来。
很快,男子进了屋,把手中的食盒放到了桌子上,他什么都没有说,甚至看都没看容浅止一眼,又快速出了屋子。容浅止拧了拧秀眉,来到桌边,打开食盒的盖子,食盒里放着两道菜和一碗米饭,容浅止看着色香味俱全的菜,有些怀疑这菜中有没有被放了药,她拿出银针拭了一下,银针并没有变黑,再说她的身体好
像是百毒不侵的,她放心了下来。
她把饭菜端到桌子上,决定先填饱肚子再说。
吃完饭,约莫过了两炷香的时间,她的肚子开始痛了起来,她的脸色越来越白,很快,她嘴里喷出了一口血,晕倒在了屋子里。
墨子染和斗笠男子进了屋,斗笠男子蹲下身,探了探容浅止的呼吸,看着墨子染道:“主人,她已经‘死’了。”
“很好。”墨子染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燕沐既然这么喜欢装死,我自然要送一份大礼给他,你把容浅止送到燕不离的宅子去,我倒要看看,燕沐会不会再气血攻心而‘亡’。”
“是!”
……
百里无尘回了自己的宅子,他站在窗前,看院子里不停滴落的雨点,心情莫名的烦躁。
让止止在墨子染的手上总比自己受制于他得好,但他的心为何如此不安呢?止止只是他的一颗杀死宫漠寒的棋子啊。
他不禁想到了三年前第一次见到止止的情形,当时她还只有十二岁,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裙,绝色的小脸上满是天真无邪的笑,那时,他可以肯定她就是一个傻子。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傻了,她开始骗他,她从口口声声叫”到不停地叫着宫漠寒“漠寒哥哥”。
他觉得她背叛了他,他怒,他恼,可他从没有真正把她怎么样,他甚至有些后悔把她放在宫漠寒身边了。
呵……
百里无尘心中自嘲地笑了,活了几十年,他本以为他早已看破了儿女情长,不想,他竟然栽在了一个丫头手里。
罢了。
他不再犹豫,快速在一张纸条上写下两行字,飞身进了雨中。
……
天已经黑了,却迟迟没有容浅止的消息,宫漠寒心急如焚,他站在前厅的廊檐下,背在身后的手攥了又攥。
“爷!”惊云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宫漠寒身体一震,就见惊云从雨中奔过来,片刻,惊云来到来到他的面前,把手中没有沾上半点雨水的纸条送到了宫漠寒的面前:“爷,您看!”
宫漠寒快速拿起纸条,定睛一看,他剑眉皱了皱,看向惊云问道:“这是谁送来的?”
“属下不知,属下是从门房小林子的手里得来的,据他所说,他也没看到人,只’四个字。”惊云顿了顿,道:“爷,不知道这消息是真是假,若’送来的,他又有何目的。”
纸条上清楚地写着容浅止就在城外的一处农舍里,而且把农舍的具体位置都写得非常清楚,这让惊云不得不怀疑此人的动机。
宫漠寒眯了眯眼:“应该是”之手,而且我推测,他与那人还是旧识。”
闻言,惊云不禁有些担心:“爷,这会不会是他与那人联手设下的一个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