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浅止跟着徐大娘过了一片林子,远远就见破风望月站在一个破旧院子的院门外,她猛地停下了脚步。
她抿了抿唇,破风望月都来了,那么,无疑,他也一定来了。
“姑娘,你怎么了?瞧,前面就是孙寡妇家了。”徐大娘说着,伸手往孙寡妇家的方向指去,她这才看到破风望月,手一顿:“娘呀,他们又是谁啊?”
徐大娘快速停下了脚步,想着孙寡妇是不是惹上什么麻烦了,随即道:“姑娘,我家里还有事,我就送你到这里了,你自己去吧。”
说完,这徐大娘没待容浅止出声,便小跑着离开了。
容浅止微蹙了一下秀眉,抬脚上前。
破风望月自然也是看到了容浅止,二人快步迎了上来,给容浅止行了一礼后,破风道:“王妃,爷正在院子里等您。”
容浅止没出声,快步进了院子。
宫漠寒正站在院子里,他背对着院门,身姿笔挺,他的脚边放着一个包袱,包袱已经松散开了,露出喜服鲜红的一角。
听到脚步声,宫漠寒慢慢转过身来,看向容浅止,他面若冰封,深如古潭的眸子里看不出半点情绪。
“王爷的消息就是灵通。”容浅止停下脚步,淡淡地说了一句,往院子四周看了看,又道:“凌幽绝呢?”
宫漠寒没出声,抬脚慢慢上前,深邃的眸光紧紧地锁在容浅止的身上。
容浅止一向知道宫漠寒是一个强势霸道的主,但,此时,她却不明白他欲意何为,她皱了皱秀眉,随即转过身,往一间屋门口走去。
“止止!”宫漠寒这才出声,他猛地一个健步,来到容浅止身旁,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宫漠寒,你放手!”容浅止转了转手腕,心中一阵气恼,他都与她割发断情了,他还如此亲昵地叫她做什么?
“不放,我一辈子都不会放手!”宫漠寒猛地往前一拉,把容浅止搂进了怀里。
容浅止气得磨牙:“宫漠寒,是谁昨天晚上说割发断情,从此陌路的?你不觉得你现在的行为很可笑?”
“不觉得。”
“你……”
“止止,我怎么了?我倒想问你,是谁留下一纸和离书就弃她夫君而去的,嗯?”宫漠寒猛地收紧了手臂,好看的凤眸中乌云滚滚,完全是一副要秋后算账的架势。
“我……”容浅止一时语塞,片刻后,声音不由地弱了两分,她道:“我当时以为我放了凌幽绝,你一定会气得不要我了,与其让你赶我走,我还不如自己先走。”
“你以为!”宫漠寒恼:“看来,我以前跟你说的话,你一句都不记得,反而,那些不需要记得的,你却记得很清楚!”
此时此刻,容浅止脑子里有些乱,她根本不知道宫漠寒在说什么,她挣扎了两下,道:“不管以前说过什么,反正我们现在已经和离了,放手!”
从容浅止嘴里听闻“和离”两个字,宫漠寒心中的怒火腾地一下燃烧了起来,他猛地看向不远处的包袱,咬牙道:“你要跟我和离,就是为了急着嫁给他!”
“没有……”容浅止脱口而出,待看到包袱里的喜服后,她又急忙道:“我们都和离了,我嫁给谁跟你有什么关系?”“没关系?”宫漠寒深吸了一口气,才道:“止止,你莫不是忘了,那和离书,我根本没有签字,没有签字,自然就不作数,既然不作数,那你就还是我的妻子,你若再嫁给
别人,你知道你犯的是什么罪吗?”
“我……”容浅止又是一阵气恼:“你都已经跟我割发断情从此陌路了,这不就等于你已经同意了,我为何不能再嫁给别人?”
“那只是你这么认为,但南楚和北燕的律法可不会这么认为!”
“你……”容浅止恼怒不已,但又说不过宫漠寒,转而道:“凌幽绝呢,他在哪里?”
“死了!”
“什么!”
“我已经把他杀了,把他的尸首丢到江中喂鱼了,你就别想再见到他了!”
“宫漠寒!”容浅止顿时红了眼眶,她答应过殷婆婆好好照顾凌幽绝的,她如何跟殷婆婆交代?
“容浅止,你就这么在意他!”宫漠寒猛地推开容浅止,拔高的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悲伤。
“对!宫漠寒,我恨你!”容浅止口不择言,说完,她蹲到地上,捂着脸,哭了起来。
破风望月本想着爷和王妃会和好的,不想矛盾却越演越烈,望月张了张嘴巴,很想把实情告诉王妃,但看着爷射向他的冷冷的眸光,他赶忙闭上了嘴巴。宫漠寒垂眸看向容浅止,他袖中的手攥了又松,松了又攥,片刻后,他一把将容浅止拉了起来,抽出紫霄剑放到了容浅止的手里,开口道:“你既然这么恨我,就杀了我好
了,来吧!”
“爷!”破风望月齐齐惊呼,爷这是疯了!
容浅止泪眼朦胧,看着眼前的男人,紫霄剑哐当一声掉到了地上:“宫漠寒,你混蛋!”容浅止扬起拳头,但拳头却迟迟没有落下,反倒是眼中的泪珠不停地滚落。
“止止,其实你是在意我的,对不对,对不对?”宫漠寒一把将容浅止搂进怀里,似乎又重新活了过来。
“不对,我恨你,我不在意你,你混蛋!”容浅止使劲推搡着宫漠寒:“你放开我!”宫漠寒并没有放开容浅止,而是伸手点了她的睡穴,容浅止瞬间昏睡在了他的怀里,宫漠寒把她打横抱了起来,低头亲了亲容浅止满是泪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