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问栽树为何故,乔木成植可参天。
生与死,爱与恨,不过是一念之间,可是,有的时候,不见,就是再也不见。话本子何曾假过?
假的是你我的心。
沈凤琪却不觉得,自己的红颜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地方,毕竟:红颜最怕岁月催,纵有倾国倾城之貌,到头来也难免白发苍苍。
陈巧早就在门外等着了,虽然沈贺临什么也不说,但内心还是期待着女儿归家的。
陈巧看见远方的马车缓缓而来,激动的对沈贺临说:“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沈贺临看着陈巧,都已经是老夫老妻了,内心自然不如年轻时那么的激动,单单感觉这样的生活很温馨,舒服。
沈贺临站在旁边,对她说:“这么着急干什么,不就两天未见吗?当时凤琪在北平几年未见,你都没这么激动。”
陈巧撇嘴,用手帕擦干净脸上的泪花,说:“不是你生的你自然不知道心疼,我辛辛苦苦十月怀胎,才把凤琪生下来,她就是我的命,我自然心疼极了,再说了,以前和现在能一样吗?以前至少知道她好好的,没有人欺负,现在呢?萧祁那个败家子干了什么,我们怎么可能知道?”
对于这件事,沈贺临也是极其无奈,于是对陈巧讲:“我怎么可能不心疼自己的女儿?只是……”
沈贺临欲言又止。
沈贺临先开始觉得,他和萧山暮一生都只娶了一个媳妇,他儿子萧祁也差不到哪去,虽然不可能把凤琪宠溺到什么程度,但万万没想到,萧祁成亲当天娶平妻,成亲第二天彻夜未归,凤琪嫁给萧祁跟独守空房没什么区别。
沈凤琪下了马车,陈巧不顾礼仪,直接上前抱住了沈凤琪。
眼泪哗哗的往下掉,然后推开沈凤琪,慈祥的摸着她的脸,心疼的说:“你看看你,都不知道心疼自己,瘦成这样了。”
沈凤琪摸着自己的脸,心想:没有啊!不还是原来那个样吗?
陈巧虽然不喜欢萧祁,但还是一脸微笑的面对这个女婿。
毕竟以后女儿的生活还要靠他,不能给他得罪死了。
沈贺临虽然没有陈巧那么夸张,但还是拍拍沈凤琪的肩膀,对她说:“你已经不是姑娘家了,在萧家一定得好好听话,不要惹是生非。”
虽然这场婚姻是沈贺临包办的,但沈凤琪也不知道为何,竟已经不恨他了,反而有些心疼他。
他的一生都为了自己,他那唯一的女儿。
莫大的沈家,娘亲不识字,他也只能一个人守着,没有人抱怨,唯一的女儿也离他而去。
沈凤琪这一生最幸福的事,就是出生在沈家,最悲惨的事,也是出生在沈家。
进到沈家,沈贺临早就让厨娘准备了精致的午餐。
然后自然是萧祁和沈贺临喝酒谈笑,沈凤琪和陈巧聊天叙旧。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萧祁和沈贺临居然意外的谈得来,一种“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感觉在内。
虽然,萧祁和沈贺临见过很多次,而且刚来东北的那几天就住在沈家,但因为葛月的原因,他们从来都没有好好聊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