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和青霜立刻就收拾出了几匹快马,云珠为几人准备了干粮,孙正龙与孙路没什么好准备的,随时就能出发。
四人揣上血书与状纸,翻身上马,沿着山路绝尘而去。
下午乌云散去,太阳露了出来,周明朗又派了人下去探探水情,令人高兴的是,山下的水终于退下去许多,只到膝盖处了。
“姑母,今日之事你也知晓了,浅浅有个请求,你先带着两位表姐与表妹,还有表弟,先行赶到前头的永城的驿站等我们。我与大表哥和朗表哥留在这里帮助这边的村民,等事情一结束,我们就赶过去找你们。”浅浅方才让人去探了路,发现出了山西边被山洪冲乱,山北还是道路平坦,适宜行车的。
云嵋听了浅浅的话,听到她要留下来,哪能点头,忙厉声拒绝,“不行,要走你也要跟着我们一起走,哪有一个女孩子留下来的道理。老二和周家小子留下来我同意,你一个姑娘家就不要凑热闹了。”
“姑母,我留下自然有我留下的道理。到时京城来人,我觉得我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浅浅其实也是有私心的,她觉得此番太子说不准会亲自前往,那时,说不准萧徵也会出现。
“那你不走,我们也不走,要走就一道走。”云嵋见着浅浅坚持不走,也干脆坐了下来。
“姑母,此事不是儿戏,时间紧张,事情不能与你详说,但是几位表姐妹留在这里终归不妥,姑母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为几位表姐妹考虑一下。”浅浅着重提示了几位表姐妹,云嵋再怎么蠢也是明白了。
“既然这样,你也与我一道走。”云嵋听着浅浅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她的女儿,心中自然是明白了,拉着浅浅不放,也要她一起走。
浅浅轻轻挣脱云嵋的手,道,“姑母,原谅此次浅浅不能听从您的话。我有我要等的人,再说我身边还跟着几个武婢,还有两位表哥,定然不会有事的。”
云嵋见着浅浅一再坚持,也有些恼了,后来任凭浅浅如何劝说,就是不肯松口。
“母亲,您就听表妹的,咱们先走吧,若是我与姐姐有什么差池,那也没什么,可你要想想五弟与六妹啊。”廖月芳在一旁偷偷听了二人的话,见着云嵋迟迟不动身,心下着急,她还想要嫁个富家子弟呢,怎么能把清白丢在这里,必须要劝着母亲走。
云嵋见着冲上来的廖月芳,气得抖嘴,又看见后头瑟缩的廖月芷领着懵懂的廖月茹,心中挣扎了许久,这才无奈点头同意,“你们去把你们五弟喊醒,我们现下就出发。”
廖月芳见着云嵋同意,忙起身去喊人,廖月芷虽没开口,但是也是松了一口气,母亲同意了便好,忙拉着廖月茹去清点收拾行李。
因着马车被拆了两辆,又被带走了几匹快马,云嵋将一些不太重要的东西都丢下了,尤其是被褥等物,特地留下来给了破庙中一些人,算着脚程快些,一会儿就能到驿站,到时再补给也是可以的。
就这样清点了两刻钟,又重装了四辆马车,然后云嵋又细细嘱咐了浅浅一番,还拉来了周明朗和廖月邦叮嘱了几遍,这才不放心地领着人走了。
浅浅送走了几人,心中松了一口气,方才听着孙家村的人说的话,总觉得县令背后的人不简单,能拉走那么多壮劳力,还能不被京城的人发现,怕是三皇子在后头指使,照她前世看什么康熙王朝雍正王朝乾隆王朝的经验,不是在偷偷修建什么工事,就是在偷偷地挖矿。这事他们插手,就要拼个速度,比三皇子的人先赶到京城,先下手为强,否则他们这群人恐怕是要暴尸荒野了。
周明朗与廖月邦领着人出去加固修整破庙,浅浅则将偏殿的人重新安排了一下,“诸位,山下的水还未退,大家若是赶回去,也无法住,今儿先在这儿将就一晚。不过我们带的干粮不多了,还请一些识得野菜野果的,到外头去采一些来,若是有会打猎的,能打些野物来,是更好不过。”
村长领头同意,后头的村民自然也是答应了。村长安排了几个壮实的妇人拿上篮子,到附近采些野菜野果,村中有个猎户,和浅浅她们带的人中会些打猎手艺的,一道去猎些野物加餐。
大约过了两刻钟,采野菜的妇人先回来了,带来了满满几篮子野菜与野果子,有小厮从附近的溪水里打来了溪水,浅浅往里头投入了些明矾,让水清澈,而后又喊了几个年轻的妇人姑娘,与她一道洗锅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