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刚的电话随即就打了过来,他担心季老太太的身体,催着钟可情快些送季老太太回家休息。

钟可情可能是被催得极了,一时间竟忘记了谢舜名的存在,目光还没来得及往水库那边看,警车就已经发动了。

等到将钟可情送走,贺迟才想起水库里面的谢舜名。

他冲回去的时候,谢舜名已经不见了身影。

唐糖一个人留在原地,在他肩膀上砸了两下,有些赌气道:“贺qín_shòu,你重色轻友,你忘了谢医生的病么,季子墨救回来了,你居然置他于不顾!”

贺迟垂下脑袋,心底有些自责,忍不住问道:“舜名人呢?”

“死了!”

唐糖恼怒道。

贺迟眉头一皱,表情立马变得严肃起来。

唐糖无奈地耸了耸肩,“他趁着你和季子墨卿卿我我的时候,先走了。我看他的手臂似乎受了伤,他是知道轻重的人,这会儿应该回医院处理伤口去了。”

贺迟一声不吭,径自朝着路边走去。

唐糖是情急之下,开着他的车冲过来的,所以他们这会儿没必要搭警车回去。

贺迟闷声在前面走着,唐糖忍不住问道:“喂!姓贺的,我们现在去哪儿了?”

贺迟猛然停下步子,阴沉着脸色道:“你刚才不是说我重色轻友么?”

“恩?”唐糖挑眉。

“去季家,本少爷就要重色轻友给你看!”贺迟咬牙道。

唐糖怒极:“贺qín_shòu,你个混蛋!”

贺迟跟着钟可情回季家,倒不是因为他重色轻友,而是他认为警方将这场绑架案处理得不清不楚,绑匪又被全部击毙,让人觉得像是警方刻意为之似的。

江美琴母女这会儿正在季家呆着,季正刚那个软弱的家伙,向来就是立场不坚定,肯定不会站在钟可情这边。季老太太这会儿身体又虚弱得很,倘若江美琴母女趁机发难,那钟可情的处境是十分尴尬的。

“妈!”季子姗在季家大厅已经转了好几个小时,直到季正刚中途接了个电话出了门,她才敢光明正大地跟江美琴说话,“你说,奶奶不会出什么事吧?”

江美琴不觉眉头一皱,“谁知道呢?!那帮没用的家伙,说好了替我解决季子墨,居然把季老太太给抓了去,在季家可都是季老太太说了算,倘若我们把她给得罪了,你是一辈子也别想认祖归宗了!”

“妈,我不要!”季子姗心里焦虑得很,“这十多年,爸一直将我们母女藏在外头,我跟着你到处流浪、四海为家,那种苦头,我算是吃够了!妈,我不想再睡大街,不想再被别人喊成是有娘生没爹养的野杂种了!”

江美琴鼻头一酸,声音有些哽咽,她抱着季子姗安慰道:“子姗,都是妈妈不好,妈妈没能照顾好你,妈妈给不了你名分。”

“不!”季子姗突然抬起头来,一双冷锐的眼眸中藏满了妒火,“这不怪你!要怪只能怪爸太没用、太懦弱,他始终不敢帮你正名。我们不能再等他了,季老太太才是一家之主,我们得去求季老太太!”

“你以为妈不想么?!”江美琴一脸怨恨,“妈妈是先遇上你爸爸的,若不是沈惠洁那个女人捷足先登,你才是真正的季家大小姐!”

季子姗沉默不语。

江美琴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她接了电话,听了几句,便赶忙挂断。她深吸一口气,沉重地望向季子姗,抚着她的双肩道:“子姗,你听着,季老太太回来了,又有一场硬仗要打了!妈待会儿可能会做些你想象不到的事情,但你一定要记住,妈都是为了你好——”

季子姗不知所措地点点头。

钟可情这才扶着季老太太进门,江美琴就赶忙冲上去问道:“妈,你这是怎么了?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季老太太这会儿身心俱疲,哪有功夫去管她们娘儿俩,于是朝着她们摆摆手,道:“我没事,不相关的人都回去吧,待会儿警察还要进屋里取证、录口供,你们呆在这儿只会碍手碍脚。”

季老太太说罢,也不等她们反应,就径自朝着楼梯口走去。

季子姗正坐在楼梯边上小声啜泣着。

季老太太不耐烦道:“我这还没死呢,你哭什么丧?!”

季子姗一脸委屈,“奶奶,你可千万不能有什么三长两短,免得有些人冤枉我和妈串通绑匪。天知道,我们孤儿寡母的,哪有那个能耐——”

季子姗哭得梨花带雨,又被关在季家一整天,没吃什么东西,乍一眼看上去,倒确实有几分可怜。

季老太太虽然铁石心肠,但季子姗毕竟是季正刚的亲身骨肉,她眉头一蹙,不怒而威,“起来吧,你们母女若是真没做过,我老太太也不会故意让人冤枉了你们去!”

“奶奶……”季子姗低低唤了一声。

季老太太满脑子里想得都是她被吊在废弃工厂之时的情景。

她双眼被黑布蒙着,四周都是死寂的黑,双手吊起,整个身子悬在半空之中,那种不着地的感觉,就如同人死后找不到回家的路,心里头慌得很。

那一刹那,她想过很多事、很多人。她明明那样讨厌江美琴母女,但临死的一刻,她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起她们。这大概就是血缘的牵绊,是她想要否认都无法否认的东西。

“奶奶,先回房休息吧。”钟可情不耐烦地扫了一眼季子姗,随即便扶着季老太太上楼。这桩荒唐的绑架案,谁是


状态提示:第59章 虚惊一场--第4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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