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怡神态认真,身边又跟着一个身形佝偻,浑身伤痕的人,县令表情才渐渐认真起来,这件事众人都看着,若是不好好处理,恐怕……
沉着脸,让衙役去将郑元和郑星云带过来,张怡有些心疼地看着秦生,几乎是满头大汗,却依旧傻乎乎地笑着,不想让自己担心。
叹了口气,张怡开口道:“禀告大人,奴家夫君受了重伤,今天早上才能行动,可否给他一把椅子……”
县令没有多想,便同意了张怡的请求,虽然浑身还是难受,多少没有那么难过,秦生低着头,没说话。
过了半晌,郑元和郑星云被衙役拉着进了公堂,郑元是个落榜秀才,进了举人,颇为清高,此时一脸茫然,而罪魁祸首郑星云和蝶有些心虚。
尤其是看到张怡和秦生之后,更加害怕,原本郑元还相信自己的宝贝女儿什么也没做,看她如此反应,心里也有些没底。
只是为了个傻子,让自己的女儿去坐牢,郑元实在是做不出那种事来。
公堂之上,张怡面对众人,没有丝毫畏惧,开口道:“昨天下午,奴家和夫君郊游回客栈,夫君被人引诱进巷子,奴家跟了进去,谁知道有一伙流氓要袭击奴家,夫君为了保护奴家,受了重伤。”
楚楚可怜,梨花带雨,在场之人无不扼腕叹息,连县令都有些动容。
“奴家虽然不才,但也咽不下这口气,四处走访之下,竟然发现了人证和物证,而这些证据都直指郑家千金,郑星云!”说着,张怡恶狠狠地看向郑星云。
而郑星云没了之前的锐气,慌乱地躲闪着张怡的眼神,明眼人一看,都知道有问题。
县令一听,怒喝道:“郑星云,可有此事?”
还没等郑星云开口,郑元便笑呵呵地想要糊弄过去,“大人,怎么可能呢,人是教书的,女儿自然也是饱读诗书,不可能做出此等下贱的事情,定然是张氏胡说,想要讹人一笔。”
愣了愣,县令又问道:“张氏,你方才说的什么……人证物证,如今又在哪里?拿不出来的话,本官只能判你诬告。”
冷笑了一声,张怡回头轻轻拍了拍秦生的手,示意他不要害怕,自己走上前去,拿出了那支簪子。
师爷接了过去,呈给县令,郑元和郑星云都变了脸色,尤其是郑星云,浑身脱力,几乎是靠在蝶身上,才没有倒下。
“这是何物!?”
“大人仔细看看,簪柄上是不是明明白白的写着两个字,‘星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郑先生的手笔吧。”满座哗然,郑星云慌乱地摸了摸头发,不明白簪子怎么会在张怡手上。
“昨天奴家故地重游,好巧不巧,发现这张纸落在地上,似曾相识,四处打探之下,便知道这是郑星云的东西。”张怡握紧了拳头,想起昨天的事,还是忍不住难受。
县令眉头一皱,问道:“郑星云,可有此事?”
死到临头,郑星云依旧嘴硬,“没有……我……我的簪子确实丢了,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张氏手上,更不知道什么袭击之类的事情。”
县令一想,郑星云说得也有道理,就算簪子在张氏手上,也不能证明是郑星云害了秦生,只能说是有嫌疑罢了。
这样想着,不禁有些踌躇。
张怡直接道:“大人不必烦恼,奴家还有人证,不知道郑星云你这次准备怎么抵赖!”
“传人证上场。”随着声音,魏老三被带了出来,看到魏老三的时候,郑星云脸色一灰,顿时没了希望。
没想到……张怡居然这么厉害。
“他就是打伤奴家夫君的人,魏老三!”听了这话,县令都有些懵了,这是什么情况。
魏老三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张怡解释道:“不过请大人不要降罪,魏老三虽然打伤了奴家的夫君,可是良心未泯,主动过来与奴家道歉,还帮奴家指认了罪魁祸首,郑星云。”
连忙迎合,魏老三道:“是啊是啊,大人明察,确实是这郑星云给了人十两银子,还有那支银簪子为报酬,人才动手的,但是见他们夫妻二人实在可怜,人才……”
看了眼面如死灰的郑星云,魏老三毫不留情地道:“确实如同张氏所说,一切都是郑星云和蝶姑娘诱惑人去做的,不然人与秦生无冤无仇,怎么可能动手。”
人证物证俱在,郑星云根本没有办法抵赖,尤其是蝶顿时也慌了,为了撇清自己的关系,直接把郑星云供了出来。
众叛亲离,百口莫辩,郑星云无力地在纸上签字画押,任凭郑元怎么请求,也没有一丝办法。
而最后郑星云被打了五十大板,判刑十年,魏老三因为认罪有功,只是被判了三年,蝶被重打二十大板。
回到客栈,看着秦生,张怡又哭又笑,秦生强忍着痛楚,给张怡擦眼泪,安慰道:“娘子,不要哭了……不要哭了,之后我再也不乱走了!”
用力地点了点头,三人在客栈住了几天,等秦生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才回到村里。
当然,因为张怡的花魁作用,那些图谱做出来的东西大卖,而剩下的那几张也被抢购一空,这一行,张怡赚得盆满钵满,一千两银子到手。
路上,村长夫人有些愧疚,“妹子,前几天是我错了,不应该怀疑你对生子的心,能有你这么一个好媳妇,肯定是生子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闻言,秦生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羞赫地笑了笑,低下了头,张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