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三人走近了,就见矮个子的那个少年人要走得快一些,而另外两个高的则是落后了几步。

不出意外的话,先踏过门槛的人,就是那个矮个子少年无疑了。

少耶偷偷打量了师父的桌案,上头写着几行小字,几乎每一条都对上了。

只是不知道对面那个怪人纸上写了些什么,但是不管那怪人写没写到,师父的这一局总归不会输。

周芜坐在椅子上,托着下巴半垂着脑袋,黑帽子遮了大半张脸,下巴又被黑色的面罩蒙住,一整个人都是黑漆漆的。

她连看都没往门口看一眼,这副姿态,不是自信就是已经放弃了。

“谨微,这里边多是女眷,不如你我兄弟二人就在这里止步吧?”张明远一眼看到观里站满了妇人和姑娘,就想着要避嫌。

张谨微脚步缓了缓,走在前头的矮个子少年是张菱儿,虽然穿着男装,但只有一近看就知道是个姑娘家,她进去自然无妨。

也不知道这观内是怎么了,今日如何会挤满了女眷,平日里里头应该会更宽阔一些才是。

“谨微哥,你看那个人,”张菱儿忽然停下步子转过头来,“是不是周家的小怪物!”

张谨微抬头顺着张菱儿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那抹黑色的身影时,浑身一震。

“周芜……”

他自己都没想到,再次见到周芜时,自己的情绪会如此强烈,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来到了周芜的面前。

观中响起一片喧哗声,原本以为那个矮个子年轻人一定是踏进门槛的,可那个一身白衣的男子跑过来反倒先一步进来了。

“周芜!”张谨微笃定地喊道,即便没看见周芜的脸,但这副打扮以及熟悉的身形都让他很确定自己没认错。

周芜抬起头来,露出黑帽下的眼眸,对上张谨微的目光时,她的眸中含着笑意,这一瞬眉眼柔和得令人惊艳。

微风吹落枝头的红叶,吹起桌案上的宣纸。宣纸之上,一抹水墨色的身影跃然纸上,素衣玉冠,容貌清俊,不是张谨微是谁。

涅玄师太泰然自若的脸瞬间崩塌,她算错了,她只算到走在最前面的人,却没看到最后一刻冲进来的那个身影。而那个身影,竟然还喊对面那个人“周芜”!

“你到底是谁!”涅玄师太站了起来,朝着周芜走过来。

周芜也站了起来,绕过了张谨微。

“师太,现在不如先看看输赢。”周芜道。

玄妙观的小尼姑捧了两张宣纸过来,将上头的墨迹给王氏看。

王氏一见着周芜的那副画,就惊得瞪大了眼。

先踏进来的人是谁她自然看得一清二楚,那可是她的亲儿子,怎么都不可能看错。而这幅画上的张谨微,未免也太栩栩如生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又怎么可能画得如此神似,连同张谨微今天的穿着打扮也半点不差。

“这可真是神了……”王氏喃喃道。

“怎么个神法,是涅玄师太赢了吗?”戚氏一边凑近王氏,一边道。

一瞧见宣纸上张谨微的画像,戚氏啧啧称奇,“真不愧是涅玄师太,竟然能预测得如此准确。”

旁人见戚氏和王氏两位夫人都惊讶不已的模样,便都围了过来,争先看画。

“不仅这预测得奇准无比,这副画本身也属上乘,没想到涅玄师太还是一位丹青妙手。”

“涅玄师太是仙人,自是本领不凡的。”

“至于这个来历不明的怪人,根本就写错了,第一位哪里是小矮子,分明是位翩翩佳公子。”

最先拿到两幅笔墨的王氏一脸尴尬的神色,这些人可完全搞错了啊……

“这一幅字,才是出自涅玄师太之手。至于那幅画,是那边那位姑娘画的。”

王氏的话如同在人群之中投下了惊雷,所有人都噤了声,再也说不出话来。

“师太,看来你的预言错得有点离谱。”周芜不用去看涅玄师太的宣纸上写了什么,光听那些女眷的议论就知道结果如何了。

涅玄师太看着周芜的眼神中透露着一丝惊恐,“周芜,你被放出来了?”

去年冬天,她就已经算到周芜命数已尽。一个分明已经死了的人,如今却再度出现在她的面前,来向她讨债。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呢……

“我不是周芜。周芜已经死了。”周芜用一双渗人的眸子看着她,道:“师太,我看到了你三个月后的模样。”

“你的佛祖容不下杀人犯,你的寺庙容不下满口谎言的假尼姑,那些曾经信你的达官显贵唾弃你殴打你。你失去了容身之处,变成了过街老鼠。最后,周芜会来迎接你去她在地方。”

“你休要信口雌黄!”

“我的预言,从不出错。”周芜说。

而此刻,在场无人怀疑周芜的话。她已经向所有人证明了,她所说的话不是狂妄自大,从头到尾都只是在陈述事实。

这个事实就是,涅玄师太的预言本事是假,她的预言本事却是真的!

“你就是周芜对不对!周芜没有死,是贫尼的演算出错了。贫尼没有害死人,周芜还活着!”涅玄师太的语气着急起来。

此时,她心里头有个声音在告诉她,眼前这个女子说的都会成真,三个月后她真的会落得那副下场。她努力地想要压下那个声音,那个声音却不但不消减,反倒越来越响。

面对涅玄师太的质问,周芜的眼角弯了弯,在涅玄师太的注视下,道:“今日同师太只是打个招呼


状态提示:第5章 赢家--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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