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灰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云捷飞手上也拿着一件大氅,见陆慕游身上披着大氅,虽有些惊诧,却也没有多说。
住持长叹了一口气,道:“从辰林观真人自行羽化那时候开始,时不时就会有这种灰出现,但是根据辰林观的记载,这些灰并不会攻击人,只是出现一下而已。但是不知道为何,近些年,出现得越来越频繁,这伤人还是第一次。”
“棺椁中的人是谁”陆慕游盯了住持几个呼吸,才问道。
“我师叔。”住持回答道,“多年前,辰林观开始没落,师叔主动要求羽化,这么多年过去了,长明灯没有熄灭,我们也没有新的星辰出现。”
“飘静子”陆慕游沉吟一下,问道。
住持眼睛亮了亮,“先生竟然认识我师叔”
“飘静子乃是与世无争的性子,尤为清心寡欲,当年隐世山庄相邀,他都不曾去。这种性子的人,为了道观牺牲自己倒也不是不可能,既如此,为何还会有残念作怪”诸葛越回忆着当年的事情,问道。
“定然是这位飘静子羽化失败,心中愤懑只好转为戾气。”段凯讥笑道。
“不得对我师叔无礼”住持斥道。
“不如你将你师叔的棺椁抬出来,说不定这些灰也便不再兴风作浪。”段凯盯着住持。
“不,长明灯没有灭,不能动棺”住持坚定地回答,看向了陆慕游。
殿中忽而陷入了沉寂,只剩下烛火燃烧的噼啪声。
陆慕游眼光瞥了一眼花重锦,起身走出了偏殿。
“
这”住持有些摸不着头脑。
“住持,我家郎主累了,这夜黑风高的,既然这位郎君已经断了案,我们就先回去歇着了。”诸葛越说完,跟上了陆慕游的脚步。
殿中忽而陷入了沉寂,只剩下烛火燃烧的噼啪声。
陆慕游眼光瞥了一眼花重锦,起身走出了偏殿。
“这”住持有些摸不着头脑。
“住持,我家郎主累了,这夜黑风高的,也不是占卜的时机,先回去歇着吧。”诸葛越说完,跟上了陆慕游的脚步。
花重锦见状,也急忙跟了上去。她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哎,大人,您走慢点,照顾下我的小短腿”花重锦在后面喊了一声。
陆慕游的大长腿顿了顿,停下来等待花重锦跟了上来。本以为她会留下来跟段凯一同,没想到花重锦跟着他过来了,虽然知道应当是花重锦有话要跟他说,陆慕游心中不由得还是有些雀跃。
“大人,根据我的判断,这位住持没有说真话,或者说,他是真假掺着说的。”花重锦追上陆慕游,压低声音讲到,“他根本不和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对视,眼神很飘忽。本来他说起他师叔的时候,语调中都是动情,但是面上却没有对应的表情,如果住持不是面瘫,那么就是在说谎。”
陆慕游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花助教,你要不要考虑入我门下,我觉得你很有慧根。”
“不要”花重锦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开玩笑,她当媒婆滋润着呢,谁去干这种劳心劳力还得端着架子走高端路线的活儿
“咳咳”陆慕游被呛了一下,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从来都是别人求着陆家,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干脆利落地拒绝过
“你别激动,我考虑一下还不行吗”花重锦连忙替陆慕游拍打着背部,陆慕游本就孱弱,若是被她气死了,可能炮烙都是轻的。
“咳咳咳”听到花重锦的话,陆慕游咳嗽得更厉害了。
“表哥,你看,我就说花重锦对你有二心,你还不信,现在你信了吧方才她就这么跟着那位郎君跑了出去,丝毫不顾及自己未来段家媳妇的身份”就在花重锦替陆慕游拍背的时候,不远处的拐角处于洛拉着段凯站在阴影里,于洛有些不忿地道。
“别胡说。”即便早就跟花重锦约法三章,言明绝对不会娶她,段凯下意识也不喜欢看到花重锦过得好。
“表哥,你就是太善良了,方才我出门的时候,看到他们俩人从一间屋子里出来,花重锦还上赶着给那位郎君送大氅。”于洛冷哼一声。
“够了,花重锦这么做是有理由的,别再这里瞎嚼舌根子,赶紧回去”段凯不耐烦地推开了于洛,转身回了屋中。
于洛咬着牙狠狠地跺了跺脚,凭什么花重锦可以活得这么肆意,而她却要战战兢兢
于洛垂头丧气站在原地,夜风吹过她的头发,于洛浑然不觉。
道观中散落在地上的灰随着夜风盘旋而上,雪花一般飘在于洛身旁,于洛忽而抬头,伸开手接住一抹灰,定定地看了一会儿,朝着段凯离开的方向露出一抹笑。
“轰隆”
一声巨大的爆破声响彻整个山头,山上的动物惊得四散奔逃,就连京郊的人家都看到了迎着朝阳的火光。
花重锦扶着腰从床下站了起来,方才那声响直接吓得她滚下了床,本来就被这道观的硬板床硌得腰酸背痛,现在这么一摔更是如散架一般。
花重锦扶着被撞的生疼的腰,嘴里“哎呦”地叫唤着,毫不迟疑快步走到窗前,推开窗,只见昨夜被小道士挖了个洞的偏殿火光冲天而起,与刚升起来的朝阳交相辉映。
花重锦赶忙拿过放在床边的衣衫,慌乱中带子却是缠在了一处,花重锦连咬带拽地好不容易将打结的带子解开,穿好了衣衫已经是一身汗。即便是在这里呆了好几年,花重锦依旧不习惯这锦罗深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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