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通透,不过这衣衫挺好的,用不着换啊。”花重锦打量了一下吴三娘身上的衣衫,吴三娘身量颇高,身上的大袖衫有一种中性的美。
“不不不,这身衣衫不利于我表现自我。”吴三娘摇了摇手指,“时间紧急,我不跟你啰嗦,很快回来。”
吴三娘匆匆地走了出去。花重锦靠在窗边,她方才的表达是不是欠妥,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片刻之后,只听门声一响,花重锦连忙迎上去,刚想说娘子你可回来了,只见陆慕游迈步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云捷飞。陆慕游依旧是素色衣衫,衣衫上流溢着星光之光彩。
“花助教。”陆慕游坐下,深邃的双眸看向了花重锦。
“国师大人,”花重锦赶忙露出谄媚的笑容,将桌子上的茶水往旁边挪了挪,拿过温在侧旁的酒,狗腿子一般凑了上前,替陆慕游倒了一杯酒,泛着红润颜色的红曲酒,在银色的杯盏中甚是妖娆诱人。
陆慕游眼神闪了闪,面上不动声色,他平日行事很小心,从来没有透露过他喜酒不喜茶,花重锦是如何得知想着,陆慕游看似轻描淡写却是带着审视地看了一眼花重锦,似乎在确定她是歪打正着还是确实知晓。
花重锦心下一跳,莫不是漏了什么马脚花重锦连忙补救,道:“国师大人,你也知道,我只是个底层的小红娘,买不起清酒,只能委屈国师大人喝这浊酒。”
云捷飞纵身从窗口飞身而出,不一会儿,窗外传来了云捷飞报告安全的信号。
陆慕游起身走到花重锦侧旁,微微弯身,看着花重锦。
花重锦和陆慕游四目相对,花重锦只觉得心跳得有些急促,陆慕游身上的辛味又隐隐地涌入了鼻腔,花重锦尴尬地笑笑,“国师大人,其实,这酒我喝了一下,除了有点儿渣子之外,口感还可以。”
陆慕游只觉鼻尖萦绕着一丝清香,不是京中娘子刻意往身上喷得花汁味道,而是阳光的味道。
陆慕游盯着花重锦的眼睛,眼睛中有一丝迷茫,其余都是坦荡荡,“你如何为我备了酒”陆慕游下一句话没有说,京中都传闻国师最喜雪水晨露泡就的茶水。
花重锦哎呀一声,伸手拍了拍脑门,道:“国师大人,对不住,我看着这红曲酒颜色好看,便叫了红曲酒。不慎忘记国师大人喜欢喝茶了,只不过这雪水晨露一时半会还真是弄不到,要不,随意来壶茶”
陆慕游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哐当”一声巨响,一个不明物体从门口被扔了进来。
“你们俩在聊什么我刚刚过来的时候顺手在窗口抓了一个鬼头鬼脑的人。”一道清澈的声音随之传了进来。
此刻,花重锦有些僵硬地转头,怔怔地看着地上翻着白眼的云捷飞,再顺着云捷飞被扔进来的轨迹看向了始作俑者,吴三娘。
这一看不要紧,花重锦只觉得若是能够回到半刻钟之前,打死她她也不会劝说吴三娘放飞自我。
只见吴三娘梳着高高的朝天髻,大约是怕朝天髻还不够高,竟然在发髻的上端查了两根公鸡毛,这也就算了,哪知道吴三娘已经把大袖衫换了下来,穿了一身满是鸡毛的衣裳,方才清水出芙蓉的妆容也换成了五彩公鸡装,活脱脱就是刚刚偷完鸡准备伪装出鸡窝的黄鼠狼。
最传神的是,吴三娘手上拿着一条看似九节鞭的鞭子,为何是看似九节鞭,因为鞭子上被覆盖上了一层鸡毛,根本看不出来原本的模样。
“花助教,你认识这个人不”吴三娘随意地跳到桌子上,双腿在桌边摇晃着,伸出鞭子指了指云捷飞。眼光却是瞥向了陆慕游,陆慕游今日也没有戴面具,吴三娘眉头有些微蹙,说好是个身手卓绝的高手,怎么看起来这么孱弱
晕头转向的云捷飞爬了起来,“郎主,属下失职。”
“怎么回事”花重锦有些摸不着头脑,云捷飞的身手她见过,不是随便被撂倒的货色啊。
伴随着脸上的泪流满面,云捷飞心中也是泪牛满面,“我正在雅间外,只见这位娘子一身艳丽的衣衫,还没来得及吃惊,就被娘子洒了一脸的灰,然后就被劈头盖脸打了闷棍。”
“闷棍”花重锦吃惊地重复道。
“是啊,平时我都是用棍,今天不是觉得来见云侍卫吗,总觉得棍不如这个鞭子漂亮,就换了鞭子。说起来,还是棍子顺手。”吴三娘晃了晃手上的鞭子,朝着陆慕游挑了挑眉毛,“云侍卫,你想看我舞几下鞭子不我前几天刚刚学了几招。”
陆慕游戏谑地看了一眼云捷飞,点头道:“那就劳累娘吴子了。”
“哎呀,什么劳累不劳累,老娘最是喜欢舞弄这些东西。”说着,披着大公鸡皮的吴三娘好似遇到了知音,兴致勃勃地手腕一抖,旋转、跳跃、闭着眼,一套乱七八糟的群魔乱舞。
陆慕游笑意盈盈地看着吴三娘蛇精一般地舞动着,只见吴三娘手一抖,鞭子直挺挺地朝着陆慕游的脸飞了过来,陆慕游面色一沉,身子微侧,挡住了花重锦,把后背留给了吴三娘的鞭子。
“嗷呜”侧旁本就鼻青脸肿的云捷飞敏捷地飞身上前,用脸接了吴三娘一鞭子,直接仰倒在地。
“哎呦,对不住,学得不精,出了点儿意外。”吴三娘赶忙上前端详了一下脸肿的好似馒头一样的云捷飞,转头看了一眼花重锦,又看了一眼陆慕游,脸上一红,道:“云侍卫,对不住,我没看上你,你太弱鸡了,我倒是挺喜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