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有很关键的一件事,需要现在就进行确认。”
伴随着这句话,凤章君从乾坤囊里取出了一个小布袋,将袋口朝下,让一枚银色的小物件落到掌心上。
那是一枚小银锁——练朱弦顿时回想起来了,应该就是前几天西仙源香浮玉沼楼下密室之中,从那头尸鬼身上掉落的物件。
只见凤章君将小银锁交给一名东仙源弟子,让他拿到左彦叶的面前辨认。
左彦叶稍作端详,立刻摇头表示并不认识。
凤章君又命人将银锁交给与会众人传阅。很快,商无庸就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我认得这枚银锁!”他如实道,“这上面刻的应该是花间堂徽记,背面刻有“芳龄永继、仙寿恒昌”这八个字。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蓁蓁的东西!”
虽然这个答案与之前推测的完全一致,可凤章君还是追问道:“你在叶蓁蓁出生之前就已经离开了碧云居,又如何确定这就是她的东西?”
“因为我们曾经回过一趟碧云居。”
回答这个问题的人,却是任无心:“那是师父成仙前的送仙宴。我们前往碧云居与他告别。当时师父收了几样物件,说是要一并带去天上,留作纪念。其中就有蓁蓁的长命锁,是我亲眼所见。”
“这就更奇怪了不是吗?”练朱弦插嘴咋舌道,“如果这枚银锁的来历果真如你所说,那么它岂不应该在叶掌门的手上,又怎么会出现在怪物口中。难不成叶掌门被怪物给吞了吗?”
这个假设显然太不可能,姑且不论成仙之人无法回返人间这一点,单说叶掌门已是真仙之体,又岂是区区一个尸鬼妖怪所能够吞噬得了的?怕不是咽都来不及咽下去,就被修真之人的清圣之气给反噬了。
然而想到这里,练朱弦的心里却又突然间“咯噔”一声。
反噬……说起来,西仙源的大司命不也是真仙之体?可他却的的确确地遭遇了尸鬼的反噬——这恰恰说明了那具尸鬼的修为的确不弱,至少能够和大司命分庭抗礼。
而更加诡异的是,当西仙源的诅咒破除之时,回到现实当中来的众人却再也没有找到过那具尸鬼的下落。
是谁带走了尸鬼的残骸,又是为了什么?难不成……是为了防止别人继续调查,继而发现尸鬼身上更加可怕的秘密?
突然间,一个更加大胆的推测浮现在了练朱弦的脑海里。
这个怀疑实在太过突兀,以至于大胆如他这般,一时间都不知是否应该公之于众。即便这个推测有理,以他一个南诏外人的身份,只怕也难以服众。
思前想后,练朱弦决定先说给身旁的凤章君听一听。
却没想到,凤章君与他的想法再一次惊人地重合在了一起。
“没关系,由我来说。”
凤章君轻声表示让练朱弦不必犹豫,接着抬头看向主位上的东仙源掌门余蝶影,沉稳道:“我们怀疑,西仙源地下密室里的尸鬼,极有可能就是碧云居的前掌门,叶皓。”
“碧云居的掌门?”
“师父……?!”
“不,这怎么可能?”
“……”
此话既出,碧草琨瑶楼的正厅之中顿时一片哗然。
众人或诧异、或惊愕、或若有所悟,直到余掌门抬手示意之后,才逐渐安静下来。
商无庸第一个提出异议:“可是我与无心亲眼目睹了师父飞升而去。不是说了,成仙之后就再也不能回到凡间么?”
“并不是绝对回不了。”练朱弦此时的一身五仙教打扮,已是最好的注解:“我教前教主诺索玛之事,想必大家也都知道。”
提起五仙教与中原当年的宿怨,众人又是一阵沉默。毕竟无论东仙源还是碧云居,都或多或少地跟在云苍的屁股后面,参合过那件事。
唯独只有刚刚获得解放的长巫女轻声问道:“假如说……那个尸鬼的确就是叶掌门本人,那他又是如何沦落到这般地步的?”
“答案或许在顾烟蓝那里。”
凤章君又重新提起了这个关键人物:“叶掌门成为尸鬼被带入西仙源的时间,与顾烟蓝进入未央城的时间接近,我认为这其中必然有所关联。”
练朱弦在心里点了点头,同时还在心里补充,还有那个“斗篷怪客”,虽然暂时还没有直接证据说明此人与顾烟蓝有直接关联,但十有**他就是顾烟蓝的那个恩人。
但是不能说,顾烟蓝与牵丝蛊的干系还没撇清,不能贸然抛出这条线索,谁知道会不会为五仙教招来无妄之灾。
他正在默默地权衡利弊,那边余掌门却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说起来,刚才知客堂的管事来报,说我们派往碧云居送请柬的弟子至今尚未归来。这其中是不是有些什么变故?”
凤章君:“我们听燕英说,这阵子碧云居在准备开山大典,全山上下闭门斋戒,或许与此有关。”
听见这句话,商无庸与任无心极为难得的对视了一眼,似乎同时明白了什么。
还是商无庸开口道:“中原的仙门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各家门派范围以内是绝对禁止使用神行之术的。碧云居地处孤峰之巅,要想出入门派便只有通过前后山的两座悬桥。每逢闭门斋戒,便会人为卸下悬桥,如此一来,碧云居便成了一座孤岛,物资、人员均无法进出。”
任无心随即补充:“然而,碧云居现任门主一心敛财、想的是如何吸引更多弟子拜入山门,却对闭门清修毫无兴趣。很难想象他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