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黎的生命中。
那个少年的存在就如血缘亲人般,是她在这个世上最信任的人。
没有之一。
当年肖妈妈跳楼自杀,最后残留了一口气,却是对她说的:阿黎,我只能把肖肖托付给你了,你一定要替我好好照顾他
那时候,肖景行也在旁边。
那一年,他不过才十岁,而她也不过才十二岁。
想着那些过往,阿黎又沉沉地睡过去,依旧是肖景行中弹的那个画面,他躺在她的怀里,她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生机,一点一点消失
薄寒池回到房间的时候,眼前看到的又是阿黎已经熟睡的画面。
他低头瞅了一眼搭在胳膊上的睡裙,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估计她一时半会儿不会醒过来,只得将睡裙先放在椅子上。
然后,转身去了浴室洗漱。
男人穿着一套格子睡衣,从浴室走出来,脚步轻盈,生怕吵醒了熟睡的女孩儿。
走到床边,他停了下来,轻悄悄地掀开被子。
一双如羊脂白玉般光滑的小脚,毫无征兆地闯入他的视野中。
薄寒池愣了一下,那一双湛黑的眸子,瞬间暗了暗,凸起的喉结微不可见地地翻动。
他轻敛眸色,强压下心底的异样,又不着痕迹地将被子盖回去。
然后,轻手轻脚地在她旁边躺下来。
一夜无梦。
翌日清晨。
阿黎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张英媚的脸猝不及防地闯入她的眼帘,她下意识地掀开被子,偷偷摸摸往自己身体上瞅了一眼。
还好,什么也没发生!
她长吁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往床边挪了挪,得趁他没醒来之前赶紧离开。
可,阿黎怎么都没有想到,她刚稍微动了一下,一只强有力的胳膊突然伸过去,毫无征兆地揽上她纤细的腰肢儿。
然后,强势地将她带入一个滚烫的胸膛。
须臾之间,阿黎傻掉了。
虽然他们之间隔着一层蚕丝被,可,她依然能清楚地听到他的心跳声,如捣鼓般,一下一下,轻轻敲击着她薄弱的耳膜。
她扬起小脑袋,一双漂亮的杏眸睁得大大的,呆愣地望着近在眼前的那一张俊颜。
轻扯了一下嘴角,又尴尬地笑了笑说道:“薄,寒池,早上好!”
“嗯,早上好!”
男人昨晚上的睡眠似乎不太好,眼睑处有一圈极淡的阴影。
阿黎又笑了笑,好看的眸子微微眯起,她想要从他怀里挣脱掉。
“我,我快要迟到了,得赶紧起床。”
“不会迟到。”
“可”可我就是想起床啊!
阿黎低着头,无奈地闭上眼睛,他们这样紧紧挨在一起,会不会显得太亲密了一些?要是再进一步,估计连孩子都可以有了。
薄寒池不知道,也暂时不想知道,阿黎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可,他是真的很想将身边的少女压在身下,然后好好地疼爱一番。
他垂了垂眸,敛去眼底深处的那一抹异样,温热的指腹划过女孩儿光洁的额头,故意漫不经心地说道:“阿黎,你说说看,你这是第几次睡我了?是不是要想想应该怎么负责任?”
女孩儿顿时噎住了。
她狐疑地眨了眨眼睛,心里有些抓狂,倏忽间脱口而出:“薄寒池,我都还没满二十岁,难道不是应该你对我负责任吗?”
男人忽地笑了,拦住阿黎纤腰的那只胳膊,不由得紧了紧,嗓音暗哑到了极致:“你如果想让我负责任,当然也是可以的”
对上眼前那人那一双幽邃的黑眸,阿黎愣了愣,似是忽然想起什么。
坑!
巨坑!
她差点就掉了进去。
阿黎心头一跳,小脸不由涨得通红,连忙伸手堵住他的嘴,急切地阻止道:“打住!不许再说了,不许再说了”
她的脸皮一向比较薄,被他这么调侃,那一张小脸早已经如晚霞般。
男人宽大的手掌,趁势握住那只白嫩的小手,紧紧地攒在掌心里。
他幽邃的黑眸安静地注视怀里的女孩儿,那眼神,意味深长的。薄寒池问道:“那你说,到底是我负责任,还是你负责任?”
阿黎咧咧嘴,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我负责任。”
见她终于松了口,薄寒池挑了挑眉,薄唇惬意地勾起,“阿黎,那以后我是你什么人?”
“当然是,是”
“男朋友”三个字,阿黎愣是说不出口,只觉得不切实际,像是做梦般。
薄寒池等得心急,忍不住催促道:“阿黎,是什么?嗯?”
尾音被他刻意拖长,婉转而别有深意。
女孩儿愣住了,她垂了垂眸,不敢去看那一双湛黑的瞳眸。
只消一眼,阿黎觉得自己就会无可救药地沉沦下去。
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在安静的卧室里显得格外突兀。
男人冷不丁皱眉,眼底飞快闪过寒芒。
阿黎抿抿唇,强忍住心里的那一丝窃喜,不动声色地提醒道:“你手机响了。”
“我知道。”
“那你还不去接?”
“不想接。”
阿黎噎了一下,暗暗翻了一个白眼,一个大男人也这么傲娇的吗?其实不接也没什么,你直接挂断啊!像你这样又不接又不挂断
男人薄唇一勾,似笑非笑地蛊惑了一句:“不如,你替我接?”
阿黎愣了愣,似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毕竟,那是他的私人手机,不是工作电话,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