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公子站在柳树下,正在暗自盘算着复仇的计谋。突然,在湖岸的林荫大道上出现了一辆马车,驾车的是一名侍从模样的人。马车沿着湖岸急匆匆地奔驰驰而来,侍者远远望见蔡公子,连忙高声叫喊道:“蔡总管,赶快通知夫人,蔡国来信使了!”
听见侍者的叫声,蔡公子回头一看,禁不住心中一阵窃喜,连忙转动眼珠琢磨道:“嗨,直觉告诉老子这是一个难得的天赐良机,说不定还能趁机虎口脱险呢?”于是,立即扭头扯起嗓门对着湖心嗲声嗲气地叫喊道:“夫人!快靠岸吧!蔡国来信使了!”
蔡夫人正在一边想心事,一边看宫女们嬉戏打闹,猛然听见蔡总管那不男不女的嗓音,顿时厌恶地皱了皱眉头,暗自骂道:“这个天杀的,突然插过来这么一杠子,真是令老娘扫兴!”可她转念一想:“哎呀,这个时候来使者,莫非蔡国出了什么大事?”接着又轻轻地舒开眉头道:“嗨,来得正好,老娘或许可以借此逃离这该死的樊笼。”
于是,将手一挥,命令宫女们:“都甭嬉闹了!快将船划到岸边回宫去!”
蔡夫人带着宫女急急忙忙地赶回宫中,见到了蔡国的信使,这才得知母亲已经病重,躺在病榻上只有一个心愿,就是想让女儿返回蔡国,见上最后一面。
陈厉公专注地审视着几案上关于蔡夫人回国省亲的报告,看了老半天。心里仍然犹豫不决,下不了决心。“奶奶的,该不会是蔡国人的阴谋吧?”他心生疑惑地猜忌道:“这个娘们属于政治联姻,说得不好听,她就是蔡国人安放在寡人身边的耳目。”
他坐在宝座上反复权衡着利弊。“不同意她回国省亲吧?这似乎太不通人情,肯定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的。”他感觉这样恐怕行不通。“可是,同意吧?照样也有许多弊端。最糟糕的是省亲本身很可能就暗藏猫腻,该不会是蔡国人想用她来操控寡人吧?”
他翻着白眼望着天花板,手指轻轻敲击着几案,脸上忽然露出了狡诈的一笑。“嘿嘿。寡人从一开始就防着这一手。根本就不让她参政议政,她的话在寡人的耳朵里就等于放屁。”接着,又无不遗憾地嘀咕道:“唉,不过这娘们对政治压根也不感兴趣。”
他边想边抬头向远方望去。心中反复思量道:“看夫人的表情。两只眼睛都哭肿了。不像是有诈。说不定她老娘还真是病得不轻。”他轻轻地拍着巴掌,似乎下定了决心。“奶奶的,即使有诈寡人也不怕。毕竟寡人早已站稳了脚跟,放她一马又如何?”
他踌躇满志地站起身来,昂着头嘿嘿地笑了笑。“嘿嘿,寡人也可以在她的身边安放一个眼线嘛。尻,看谁玩得过谁?”一想到这里,他顿时感到神清气爽起来。
就在蔡夫人准备动身回国的前一天夜里,陈厉公破天荒地在大殿里召见了蔡总管。
他瞪着一双三角眼直勾勾地上下打量着蔡总管。“据密探报告,夫人身边的人都在整理行装,准备跟随夫人回国省亲,唯独这货无动于衷,好象根本不关他什么事似的。也不知道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于是,笑眯眯地问:“蔡总管,寡人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不知道你是愿意继续留在陈国呢?还是愿意跟随夫人回国省亲?”
&的个老嬖,这货又想戏弄老子?”蔡总管心里早有防范,面无表情地看着阴险狡诈的陈厉公,暗自寻思:“这绝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无非是想试探一下老子。”瞧着陈厉公犀利的目光,他心里又感觉十分可笑。“哼,老子早已‘吃一堑,长一智’,脱胎换骨地修成了正果,这种小孩子玩的小把戏对于老子不过是小菜一碟。”
于是,小心翼翼地拱手说:“君主,小人乃您的奴仆,一切都得听从您的安排。”
听见蔡总管这么一说,陈厉公心里猛地一惊,不得不用怪异的目光瞟了蔡总管一眼,暗自琢磨道:“好小子,以退为进,想跟寡人斗心眼吗?真是他娘的自不量力!”于是,轻蔑地一笑,佯装和气地说:“蔡总管,寡人只想听你讲实话,讲真心话。”
&奶的,说得比唱的都好听,老子可是吃过大亏的。”蔡总管一面提醒着自己,一面慌忙抬起头来,用十分诚恳的语气说:“君主,奴才讲的全都是实话和真心话。”
陈厉公沉吟片刻,点头说:“虽说是实话,但却并非真心话。寡人想听听真心话。”
蔡总管的眼中闪动起明亮的光芒,陈厉公的一颦一笑都逃不过他犀利的目光。“其实,说啥都没有用。老子不过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羔羊。干脆,就撞撞大运吧!”于是,他低下头假装为难地说:“君主,讲真心话,奴才还是想跟随夫人返回蔡国。”
&哈!这才是真心话嘛。”陈厉公得意地一甩手,哈哈地开怀大笑起来。接着,又扭脸看着满头大汗的蔡总管,板着面孔质疑道:“你既然也想跟随夫人返回蔡国,那为什么看着别人忙得不亦乐乎而自己却无动于衷?竟然连一件行装都没有整理呢?”
&奶的,果然是一只老狐狸!好在老子早有防备,留了一手。”蔡总管心中窃喜,连忙故意胀红着脸,装着口吃地说:“君主,小人……,小人,不敢说呀。”
瞅着蔡总管这一脸的窘迫相,陈厉公心里洋洋自得极了,面露笑容地说:“呵呵,蔡总管,寡人又不是老虎,用不着这么害怕嘛。只管说吧,寡人赦你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