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吓得经都不念了,扑楞一下就跳起来,嗖地往后退出老远,一家伙靠在了墙上。
这也就是有墙挡着,要不然的话,不定还得往后跳出多远去呢。
我就问:“你跑啥?”
老和尚一手竖在胸前,一手藏在背后,:“这是做为一个有警惕的修行者的自然反应,你已经侵入到我的防卫圈子,所以我自然而然地后撤以做防卫,这是自然反应,自然反应。”
已经撤回到门口的周盛东就问:“大师你在干什么?”
老和尚正『色』地道:“周施主请勿打扰,贫僧正在与鬼差谈,为令媛施救争取时间。”
一听老和尚是在跟鬼差谈判,屋外的围观群众下意识都往后退了好几步,一个个脸现惊惧,只有周盛东反倒紧张地向前了几步。
我不高胸:“为啥跟我话的时候你自称是我,跟周首富话的时候自称贫僧?这区别对待也太明显了吧,你这是在歧视我们做鬼的吗?”
“不敢,不敢!”老和尚的光脑门上开始刷刷冒汗,床边舞剑的道士忙不叠地收了剑往后退,转灯的老巫婆也赶紧把灯收进了袍子底下。
我没答理他们两个,只盯着老和尚,谁让他刚才代表在场法师话啦,所谓擒贼先擒王,只需要搞定他一个,就可以啦。
“不敢是什么意思?你不敢啥?出家人不打诳语,实话啊。”
“对凡俗之人自称贫僧是为区分凡俗之别,以明心见『性』,时刻提醒自己是方外之人。除此之外皆自称为我,是为明台照己,时刻提醒自己虽跳出凡俗,却依旧是凡人,不忘初心,方能砥厉前校”
呦,这老和尚够与时俱进的,闲扯都不忘政治正确嘛。
“你可真能扯,是不是当和尚当久了,都会这么忽悠?”
老和尚正『色』道:“顺心从意,语自然出,我的这都是实话心里话,绝没有虚伪掩饰之辞。”着话,还偷偷拿眼角余光去瞟门口倾着身子一脸紧张的周盛东。
“行了,时间紧任务重,我也不跟你们这些法师扯用不着的,做为一只鬼,跟你们法师我也扯不着不是。大师你是青泉主持,名动一方的高僧,想必能代表在场的诸位法师,我跟你谈就行吧。”
老和尚登时一脸丧气,“贫僧平时主要念经理佛,没什么威望,不能代表诸位法师同仁,不能代表,不能代表。”
围观的那一群法师立刻纷纷开腔,“大师德高望重,我们这些海城本地法师,向来是唯大师马首是瞻,就大师谈吧,我们没意见。”
老和尚登时如丧考妣,眼神连瞟门口的周盛东,一副有话不敢的样子。
我飘到门口,把周盛东推出门,对他:“生人回避,老实儿在门口呆着,这么大一男人趴门偷听算怎么回事儿?”
周盛东和门外的人都看不到我,一时间爆发出一片惊呼,都是脸『色』发白,尤其是那个老外白大褂,破有些三观破碎的趋势。
老和尚赶紧在后面补话,“周先生你放心,有我们在,保证令媛的安全!”
我把门咣一下关上,转过头来:“行了,你们点声,他们就听不到了。哎,大师,你什么情况?”
一转头的工夫,老和尚就跑到那一堆法师中间去了。
听我这么一问,那一堆法师哗啦一下全都闪一边去,又把老和尚晾在中间。
老和尚颇为无助地左右看看,干笑道:“我这个修为有限,受不得太重阴气侵扰,所以想借人气自助。”
我明白了,“你想借人多壮胆啊。哎,你可是法师啊,做为一个法师,还是海城这么有名望的腕级法师,你对着我这么一只一看就软弱无力人畜无害的普通鬼,还这么心虚胆『毛』的,那个平时你是怎么抓鬼驱邪超渡救饶?”
“上仙笑了,你要是普通鬼,那底下也就没有法师的事儿了。”老和尚继续干笑,“虽然没有见过,但您赤手抓法宝的大神通,除了传中的鬼仙,也就只有昆仑山上那位立地神仙能够做到吧。”
呦,咱这就成鬼仙啦!
昆仑山的我倒是知道一位,顺口就:“李名拙啊,倒是挺厉害的,我跟他女儿挺熟的。”
我是他女儿师傅这种事情,能随随便便告诉你们吗?
那一帮法师脸『色』当时就变得更难看了。
老和尚干笑都笑不出来了,艰难地问:“上仙不是有什么指教?”
“什么指教不指教的,大家都是为了周盛东悬赏的阴金来的嘛……”
老和尚连忙摆手,“不是,我不是,我是周先生花五百万请来为他女儿治病的,跟阴金没有关系。”
周围那一群法师也赶紧跟着表态。
“我是听周先生发了百万悬赏过来试一试的,阴金是什么,从来没有听过。”
“我是路过凑热闹的。”
“我是跟过来打酱油的。”
“我是过来赚外快的。”
嗯,总之就是没有为阴金来的。
想也是,但凡为阴金而来的,想必都是有大本事的,就像妖怪服务公司一样,都得先做好准备再来,不然的话,像在场这些位来捞钱的,舞扎半啥用没有,那也太跌份儿了。
“没有为阴金来的啊,那就好。”我哈哈一笑,“不过,你们能治好她吗?她这魂魄都跑出来了,眼瞅就死啦,你们还装着看不见她,这骗钱也骗得太丧心病狂了吧,虽然周盛东有钱,可你们也不能这么没有节『操』不是?”
“不是,不是,上仙误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