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寸宽的长刀,如山岳般压向冉钰的头顶,刀身带起的劲风撩起冉钰的发丝,在脸上扫出一道阴影。
冉钰往右侧微微一个侧身,将将躲过近在眼前的长刀。‘叮’的一声,手中的长剑已挡在了刀下,看似简单的一抬手,长刀却明显缓了去势,长剑轻易的在刀刃上留下了一道缺口。
冉钰挡过佑仲的一刀,迅速抽回长剑,右脚再往佑仲身侧迈出一步,反守为攻,长剑往佑仲左肩刺过去。
佑仲后撤一步,立即挥刀来挡,冉钰的剑被大力向左挥开,却再次在佑仲的刀刃上留下了一个更大的缺口。同时,她也并不撤手,顺着佑仲的力道,手中长剑微微一个转向,又向佑仲腰侧刺去。
佑仲慌忙再向后撤步,却不想冉钰身形已迅速移动到他的身后,手中长剑已先他一步抵达了他的右颈。
佑仲还想挥刀向后,意图从冉钰剑下脱身,但冉钰并不给他机会,握剑的手稍稍加重了一些力道,佑仲便觉脖颈间一阵凉意。
冉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佑仲首领,你若再动,我可就不敢保证能控制好力道了。”
佑仲的身体瞬间僵住,片刻后,肩膀无力的塌了下来。他看看自己手中已有一道裂缝的长刀,手中力道松开,长刀哐啷一声掉在地上,立时段成两截。
冉钰收回长剑,再次走回主位坐下,长剑归鞘,才看向屋中面色颓然的佑仲,对他道,“佑仲首领,方才答应我的事,可还作数?”
佑仲却还低头盯着地上断裂的长刀,迟迟不做声。
冉钰也并不着急,只悠然坐在椅子上,饶有兴趣的看着佑仲僵硬的表情。
佑仲怔忡了约有一刻钟,才缓缓抬起头,看向姿态闲适的冉钰,突然屈膝跪了下去,“佑仲自今日起追随首领大人,唯首领大人之命是从,若有违背,但凭首领大人处置!”
冉钰瞥了他跪于地上的双膝一眼,淡淡道,“我不喜这些虚礼,以后在我面前不必如此,你日后如何,我自会分辨。今日我便不留你了,你回去与你的部落成员交代一番,明日我会派人过去,该如何做,你听他们的便可。”
佑仲没想到冉钰还会放他回去,惊讶的问,“首领大人,我还能回去?”
冉钰对他笑了一下,道,“你既已决定归顺于我,我也该将你应得的自由还给你。”
佑仲站起身,对冉钰又施一礼,恭敬的道,“首领大人,属下便先回去了,明日属下定会将御绶部落完完整整的交给您。”
冉钰点点头,对屋外喊了一声,“于越!”
于越应声推门进来,冉钰对他道,“去将昨日新铸好的战刀取一把给佑仲首领,将攘摇也带过来。”
佑仲再次看了一眼地上跟随了他多年的兵器,又看向冉钰放在桌上的长剑,对冉钰问,“首领大人,敢问您的兵器是何人所铸?”
冉钰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目光有些缥缈,道,“是我让人专程为我打造的,还算不上什么好东西。”
佑仲眼里似有些失望,冉钰看向送战刀过来的青阳,示意青阳将战刀递给佑仲,对他道,“这把剑不太适合你用,你看看那把刀可还顺手,若觉得不行,你将你的要求与他们说一说,让他们再给你打一把。”
佑仲接过青阳递来的战刀,重量与他方才使用的那把相似,但只看刀鞘,便比他先前那把不知精细了多少倍。入手是冰凉细腻的触感,能清晰的感受到它的冷硬。
佑仲忍住将它拔出的冲动,看向冉钰,问,“冉钰首领,这把刀当真可以给我?”
冉钰未说话,一旁的青阳替她答了,“首领大人既说了给你,自然是真的给你,这种刀我们还有许多,佑仲首领不必太过惊奇。”
冉钰轻瞟了一眼青阳,对佑仲道,“攘摇应是带来了,你将他带回御绶部落去吧,要如何处置,全看你们的意思,不必过问我了。”
佑仲致谢离开后,冉钰看向青阳,问,“我们何时多出了许多我不知道的战刀了?”
青阳咧嘴笑了一下,道,“如今是没有多少,但用不了几日,定能铸出许多的。”
冉钰看着他还裹着白布的双手,问,“你的伤如何了,为何不在家好生歇息?”
“已好了许多了,在家闷的慌,出来看看能否帮得上您的忙。我看风闵和于越这几日都忙的脚不沾地,翁哇还一直和青归抱怨说他们要失宠了。”
冉钰刚想说话,青归便匆匆来报,“首领大人,第一部出事了!”
冉钰面色立即冷了下来,“出了何事?”
“据第一部的人说,午间用过饭以后不久,有人开始出现腹痛的症状,他们并未在意,以为是吃了不干净的食物。后来腹痛的人越来越多,严重的已开始咳血,才有人去禀报了箜为大哥,箜为大哥已请介大夫去瞧了,他让属下来请您过去,似是发现了一些端倪。”
冉钰跟着青归匆匆往外走,经过青阳身边时,问了一句,“你的身体当真无碍?”
青阳忙道,“首领大人放心,本就是皮外伤,并不碍事。”
“你去将各部的士兵召集起来,连带于越带领的亲卫,按我此前说的,编为兵部,将铸造出来的兵器全部分发下去,战刀先给第五部,做好战斗准备!”
“是!”
冉钰来到第一部,看着躺在临时空出来充作医室的屋舍里,面色青紫的几百人,脸色前所未有的冷凝。
箜为将手中的药材递给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