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光打了过来。

接着就听到“呜呜”的声音,一辆汽车子驶了过来。

阮程抬头,用手挡住光,来的好像是辆吉普,开车的应该是宁建军。

因进宿舍的走道并不宽,车子开不进来,便在不远处的巷口停了下来,车上跳下一个人。

阮程胡乱的去抹脑上的泪。

她不要再让他看到她的眼泪和脆弱!

抺干眼泪,阮程站起身,等着宁建军过来。

然而,那边,宁建军却并没有走过来。

而是在离院子还有五十米的时候,用手捂着肚子,蹲了下去,昏黄的月亮照在他的脸上,他脸上极是痛苦之色。

阮程也顾不得自己什么形象,慌忙冲上前去。

她想扶住他,可是,不曾想,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却被他按在了地上。

“你是谁?想干什么?”

手被反剪着,脸被按在地上摩擦的阮程:“……”我是你大爷,我来要你的命的!

当然了,这只是她一转念。

再恼火也只能自报姓名:“你放手,我是阮程。”

听到她的声音,上面的手一松,将她拉了起来,却并没有道歉,只懒懒的说了句:“是你啊!”

等阮程缓缓将被快被扭掉的胳膊转回原位,甩了甩再回头时,却发现,宁建军又捂着肚子蹲了下来。

她也来不及去质问他为什么刚刚那么对她,因为刚才的一个瞬间,她就想到,他攻击她,大约是一种本能,以为她是对他不利的人。

不敢再伸手去扶,却是蹲下身,关切的问:“你怎么了?”

宁建军抬头看她,明明疼得脸上冒着冷汗,却仍是有些漫不经心,“你怎么在这?”

都这样了,还逞强呢,阮程真是气坏了,不由的加重语气,“我问你怎么了?”

“我胃有些不舒服。”

“要不要我送你去看医生?”

“没事,老毛病了,忍一会就过去了。”

“你是不是一天没吃饭?”

“嗯。忙了一天,忘了,回来,所里的食堂也关了门了,也懒得再出去到处找吃的。”

“你!你这个人怎么能懒成这样,怎么能一天不吃饭,要知道人是铁,饭是钢……你是傻了吗?”

不知道是不是太难受了,阮程态度这般不好,又是诉又是骂的,宁建军居然没有说话。

她问:“家里有什么可以吃的吗?”

他答:“只有面条。”

“能坚持着住吗,到家去歇着,先喝口热水,然后,我再给你煮碗面。”

“那就谢谢了!”

说着坚持着站起来,走进院门,开了门进了屋。

两辈子,阮程是第一次到宁建军住的地方,却没有多大心思打量这屋里的陈设,只问宁建军,“开水在哪?”

宁建军努了努嘴,她看过去,开水就在不远,便走了过去。

胃痛,先喝口热的,暖一暖,会好很多。

然而,等她拿起热水,摇了摇,水里连一滴热水都没有。

不禁气急败坏,这人怎么这么不会爱惜自己,不由得炸毛又吼了一嗓子,“你就是这样过日子的吗?这样不爱惜自己,你!”

宁建军定定的看着她,不气反笑,脸上竟是阮程前所未见的温柔,“你吼我的样子好像我妈。”

“你!”

她气不打一处来,但突然想起上一辈子听他说,他妈很早就去世了,语气不由放软,轻声回道,“……我有那么老吗?”

转头,便去准备煮面去了。

阮程惯在家里干活,手脚一向麻利,很快就找到了锅子灶台,然后,打了水,开始烧水煮面,动作娴熟。

面条很快就好了。

虽然只是清汤面,好在柜子里还有一大酱,加了点,颜色看着也还可以。

阮程将面放在宁建军面前,“可以吃了。小心烫,胃不舒服,先喝口面汤缓缓。”

宁建军的视线却在她的胸口停了停,过了会后才转开视线,看面条,小声“嗯”了一声,喝了口热汤。

他低下头吃面,阮程却狐疑的顺着他刚刚的目光低头。

不禁小脸一红。

刚刚煮面条的时候,打水有些急,胸口便沾了些水,本来她在家是准备睡了,便没有穿内衣,这睡觉的衣服又薄,沾了点水,于是贴在胸口……

她……

她露了点了……


状态提示:19.忘了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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