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菲还在想入非非的时候,站在小河沟水柱上的地主模样的中年富态男子发话了,他恶狠狠道:“刚刚是谁用石头砸了我的脑袋,快快老实交代!”
地主模样的中年富态男子虽然来历很是奇怪,程菲又不傻,随即猜到这位男子多半是一方妖魔。不过说来也怪,遇到这种情况本来应该害怕才对,但程菲看着他站在小河沟水柱上的模样甚是滑稽,担忧、害怕的情绪还没有来得及滋生,就被他吸引去了注意力。
地主模样的中年富态男子一开口,程菲就觉得可惜了呀可惜了!金项链、金戒指的标配不应该是还有一颗金牙吗?这名 “土财主”竟然没有配备金牙齿,真是白白浪费了这幅装扮,程菲痛心疾首感叹道。
就在程菲还在痛心疾首的时候,墨寻上前一步,将程菲护在身后:“是在下,刚刚失手砸中了阁下,现在特意道歉,还望见谅。”说着将手简单一抱。有礼有节却不失气势。
程菲现在才感到一丝丝后怕,还好有墨寻在,但是程菲还不知道墨寻法力已经恢复,又有些担忧。
伸手拽了拽墨寻的衣袖,这点小动作没能瞒得过墨寻,墨寻抓住程菲的手,捏了一下以示安慰。
程菲顿时百感交集,惊吓之余,混有担忧,藏有心动。
程菲不自觉的回握了墨寻。
墨寻回头对程菲展颜一笑,程菲看着美人回眸一笑,摄魂夺魄,什么担惊受怕的情绪都没有了,没由来的安全感和绝对信任,她只想把手握得更紧。
站在小河沟水柱上的地主模样的中年富态男子看着这一男一女你侬我侬的模样就来火。想到今天自己不仅被老婆骂了一顿,还被老婆赶了出来,就不禁悲从中来。
又看着这对小情人恩恩爱爱的模样更是刺眼得紧,自己刚刚被石子接二连三砸中的小火苗瞬间蹭蹭蹭上涨为熊熊烈火,不知是愤怒之火,还是嫉妒之火,还是心酸之火。
地主模样的中年富态男子想着自己在这穷乡僻壤的小地方呆久了受够了,还要忍受家里那个恶婆娘,真是怒不可遏。
看着这对小情人像是凡人模样,猜测多半是那家私奔的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
凭啥自己老是受气包?沉默久了,就想暴发。但,沉默太久了,似乎不太会爆发了。
但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不然自己在家中受气、在家门外还要受凡人的气,真是活得太憋屈了。
酝酿了好久情绪,终于中年富态男子冷哼一声,开口道:“可不能就这么便宜你们了。”
说完便从腰间抽出一样东西,原来是一条金手柄装饰得五彩缤纷的鞭子,他加上法力将鞭子像青年男女挥去。
他加的法力不重,不至于弄出人命,他只是一方小妖且平时安分守己,这般损阴德修得的是还是做不出的。
不过受一点小伤是必然的,可得好好教训一下他们。新仇旧恨一起算。
新仇指的是自己被石子砸中之仇,旧恨指的是被老婆骂了赶出来这件事,他也一并算在了程菲和墨寻头上。
鞭子一挥出,程菲记起墨还没有恢复法力,抓着墨寻的手想要将墨寻往后拉,谁知根本拉不动。
程菲只好认命紧紧闭上眼睛,却迟迟没有等来鞭子。
墨寻左手紧紧抓着程菲的左手,右手轻轻一挥,不仅挡去了鞭子的威力,中年富贵男子更是整个人从水柱上翻了下来,然后跌落在小河沟边,摔了个狗啃泥。
若说刚刚他还沉静在愤怒当中,那么现在他就顿时清醒了。
这个名白衣男子看似与凡人无异,但轻轻一挥便挡去了他的法力,他还摔得这么惨痛。只怕法力远在他之上,自己好说歹说也是成妖多年,却看不出白一年轻男子有法力这件事就够他震慑的了。只怕是一方修道高人。
老婆早跟他说过,不要惹是生非,要夹着尾巴做人,他一向贯彻的很好,只是今天出了差错。这厢吃了亏不说,回去又要挨骂了。
中年富贵男子也是识时务的,当即伏低做小,给墨寻和程菲道歉,态度十分诚恳,措辞十分谦卑:“道友,小弟刚刚有眼不识泰山,罪该万死,还望见谅。”他还专门站了起来,理了理衣服和歪掉的金链子。
程菲还被墨寻护在身后,这时她探出半个脑袋。以便于观看战况。
墨寻没有理会他的道歉,似乎是毫不在意他刚刚的“冒犯”。而是一派优雅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条小河沟里住?”
中年富贵男子听了墨寻的话后明显一愣,随即老老实实答道:“小弟乃是一尾修行一千六百年的鲫鱼小妖,名叫曾富贵,现在拖儿带女居住在此乡野小地。”
曾富贵,“真富贵”,这名字当真取得好,和他的容貌气质间质绝配。程菲默默想着。
“这片小河沟太过浅显,不足以孕育一条千年的鲫鱼妖。”明显,他的回答不足以令墨寻信服,墨寻对他的答案也不甚满意,立即提出质疑。
自己的老底被一眼看穿,这种感觉并不好受,圆滚滚的鲫鱼妖曾富贵对墨寻恐惧的同时,一股崇敬之情油然而生,此人必定是高人无疑,心下已默默认定。
然则,他已是豆大的汗珠往下滴,此情此景,也只有老老实实答道:“实不相瞒,小弟确实不是土生土长在这里的鲫鱼。”他抹了抹额头油腻的汗珠,继续道:“顺着这条叫李渠的小河一直游下去,呃,水流汇入一个叫柳梦湖的湖泊,小弟六百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