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颜冲她挤了挤右眼,嘴角浮上邪媚笑意。
那笑似挑逗,又是玩味。
他们大白天不关门的干这事,虽然不像话,但她站在门口偷看,更不像话,被发现了,还杵在这边接着看,越加强不像话得离了谱。
这时无颜身下的美人等得着急,轻扭着身子撒娇,“明王。”
如故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再接着看下去。
放下糕点盒,放轻脚步,退下台阶。
无颜从窗户望出,看见如故飞快离去的背影,眼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就像猎人看见猎物正在靠近自己挖好的陷阱。
无颜直到如故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口,才收回视线,“公主沐浴的时候,是不是忘了漱口?”
“什么?”凤金莲整个人僵住,震惊得瞬间睁大了眼。
她沐浴的时候明明漱了口的,只是为了赶在最前面亲近无颜,竟忘了含一片香茗。
但见无颜一本正经,并不像开玩笑。
凤金莲寻思,难道是这一路上太过辛苦,睡眠不好,引起虚火上升,让嘴里有了味?
她想到这里,窘得恨不得挖下洞,一头钻下去。
哪里还敢继续下去,猛地推开半压在她身上的无颜,拉上敞开的衣襟,翻下床,跟见鬼一样跌跌撞撞地逃了出去。
“公主,慢点,别跌着。”无颜好听的谑戏嗓声响起,“公主金枝玉叶,如果摔着碰着了,人家会心疼。”
他不说这话还好,说了这话,凤金莲更尴尬得恨不得立刻遁到地底里去,只盼多长两条腿出来,飞扑出门。
无颜眼角噙着三分笑,若无其事地端了手边茶水,轻啜了一口,低声轻笑,“凤儿,游戏这才开始。”
他慢条斯理地喝了半杯茶,才翻身下了锦榻,也不理身上弄乱了的袍子,走到门口,低头看着地上的糕点盒,玩味地笑了一下。
他小的时候,住的那个村子就算最有钱的人家,也是穷的,除了过年过节,难得能买上一次糕点。
后来他有钱了,隔三岔五的就会让人去京里最好的糕点铺买点心。
这时的他早已经不爱吃糕点,只不过让人知道他是有爱好的,有爱好就有弱点。
他要的就是让人觉得他有弱点。
因为,别人眼中,只有有弱点的人,才能够掌控。
只有给人一点想头,他们才会允许他在夹隙里生存。
无颜蹲下身,打开锦盒,取了一块糕点放进口中,吮了吮手指上粘着的糕点沫。
是越皇让她来的。
不管是她自己要来的,还是越皇让她来的,虽然结果一样,但他要的感觉却不是这样。
他要她自己来找他,而不是受令于越皇。
否则的话,这游戏太过没趣。
凤金莲一路跑回住处,衣裳虽然已经拉好,但头发散乱,狼狈不堪,等在院子里的丫头看见,吃了一惊。
忙迎了上来。
凤金莲拽了贴身侍女珍儿,指着自己的嘴,“你闻闻,是不是有味?”
珍儿一脸迷惑,但见主子脸色不对,战战兢兢地凑上前,“没味。”
凤金莲脸色沉了沉,冷道:“你闻清楚些。”
如果真是有口臭,她这脸就丢大了,以后都不知道拿什么脸来见明王。
可是如果嘴里没味,那么就是明王打发她走的借口,而且还用了让她这么难堪的借口,那就说明这次选亲没戏了。
反正脸已经丢了,她到希望是第一条。
丢脸归丢脸,但他开始没有拒绝她,说明他对她还是有意思的。
珍儿吓得脸色发白,只得又凑上前闻了闻,仍然没有味道。
但见凤金莲脸色难看得不是一点两点。
她从小服侍凤金莲,对凤金莲的性格十分了解。
凤金莲这次去锦院,和明王生米熟成煮饭,是势在必行的,但她这么快就回来了,说明事情没办成。
而且可能出在这嘴上。
能在皇中大丫头的位置上多年的,都是极聪明的,转念一想,也就大概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想必是明王用小姐嘴里有味来把她打发了。
如果,照实说没味,那么就说明明王拒绝了她家公主,以凤金莲的性格,如果被拒绝了,不知会恼羞成怒成什么样子。
到时只会拿她自己的人出气,她们这些下人,一个不小心就得被活活打死。
她是近身服侍的,更是站在了阎王殿的门槛上。
“有没有味?”凤金莲等得不耐烦,狠狠地瞪向珍儿。
珍儿吓得脚下一软,跪了下去,“奴婢该死,确实有点。想必是小姐长途跋涉,太过疲惫,途中又休息不好所至,奴婢这就去请太医来给公主看看,配两副药清清体内虚火。”
凤金莲难堪得脸上红红白白,最后转黑,只差了那么一点,居然在这上面出了岔子,又急又怒,喝道:“还不快去。”
珍儿暗松了口气,爬起身,飞奔而去。
凤金莲在桌边坐下,丫头忙上来给她斟茶。
她刚饮了口茶,想起明王那张媚气漂亮的脸,以及他一本正经的口气,窘得满面通红。
越想越气,气急败坏地把桌上茶具扫落在地,小丫头吓得个个缩头缩脑,哪敢在这时候上来触凤金莲的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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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故离开锦园,心情差得掉进了谷底,回到自己住的雅院。
三顺迎了上来,见如故脸色不好,只道她见越皇相处的愉快,心下忐忑,小心地道:“云公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