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想要哪样?”
“想你们都滚蛋。”
他笑了,“好。”
如故翻了个白眼,把他推开。
“他家谁死了?”
无颜能靠自己之力,成为越国的外姓王,一定是个不择手段的人。
如果这桩婚事真那么重要,这样的人,又岂能因为所谓的三年孝期,让婚事泡汤?
除非死的那个人,真重要到他必须遵守这些世俗规矩。
“他的义父宋太傅。”
义父?
如故微微一怔,他居然为义父守孝三年?
“嗯,当年太上皇坐上皇位,宋太傅可没少出力。你娘在很小的时候就被定为储君,而宋太傅是你娘的老师。宋太傅为人正直,你娘对他十分佩服。宋太傅是唯一能让太上皇和皇上同时信任的人。他一生未娶,只收了无颜一个义子继承他的衣钵。”
如故轻抿了唇,难怪无颜能周旋在太上皇和母亲之间,原来有这一层关系。
“既然如此,无颜又怎么会做戏子?”
戏子在这年代终究是低人一等的。
宋太傅虽然只是他的义父,但他继承了宋太傅的衣钵,又怎么可能做这种自降身份的事?
“宋太傅这个人如闲云野鹤,不受权势约束,当年太上皇还没坐上皇位的时候,欲招他为夫,他一口回绝,让太上皇怒不可遏。但太上皇怒归怒,却太过爱惜他的才华,不忍心杀他,放了他远去。他后来才重返越国,助太上皇夺下皇位。他酷爱戏曲,闲着无事的时候,就四处游走听戏,无意中在一个戏班子里看见倍受虐待的无颜,无颜挨打挨饿,不是因为唱的不好,而是唱得太好,加上长得又太漂亮,招惹来太多他们惹不起的人。戏子如妓子,在哪个年代都不能避免。”
如故意外,没想到无颜曾经是这样卑微的身份,过着这样凄惨的生活。
云末说到这里停下,细看如故脸上神色,不见她脸上有任何不屑,才接着说下去。
“如果是随波逐流的,倒也罢了,偏偏无颜生了一副硬骨头,任班主把他打得遍体鳞伤,也不肯委身给那些达宫贵人淫玩。到了台上,依然风采依旧,仿佛身上没有那些伤。宋太傅心生怜惜,又喜欢他的傲骨,头一回在私事上动用了自己的权利,把无颜从戏班子里赎了出来,收为义子。无颜做了宋太傅的儿子,谁还敢对他动那念头。无颜感激宋太傅,敬宋太傅如亲爹,所以这孝是雷打不动的,即便是太上皇也不能强求。”
如故一直以为无颜是个不知廉耻的货色,没想到花里胡哨的他竟有这样坚贞的一面。
想起无颜靖王府唱戏的那一次,他胸口上明明有着很重的伤,在戏台上的时候,却跟没事一般。
虽然没亲眼看见无颜小的时候,在台上带伤唱戏的模样,也不禁隐隐心痛,心里漾开一种说不清的滋味,原来,他以前就是这样过来的,也难怪宋太傅会为他出面。
接着眼前突然晃过无颜不怀好意的眼神,蓦地想起刚才在锦园看见的那一蓦,又瞥了嘴,守孝不过是不成婚礼罢了,私下里该做的,还不是做尽了。
女人照玩照上,fēng_liú账一大堆。
“你以前也在越国的,和无颜很熟?”
“何止是熟悉。”云末撇脸一笑,“云末和明王之间的事,郡主以后自然会知道。”
他眼里多了分别样意味,让如故怀疑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一腿。
如故不是腐女,但他们个个长得都太漂亮,让人忍不住往别处yy呢。
八卦分子又开始活跃,忽地翻身,把云末反压在身下,挤眉弄眼,“你老实交待,你和无颜是不是彼此爱慕?”
云末失笑,“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你们都老大不小了,换别人,早就妻妾成群,可是你和他都还单着。无颜还有个孝期做借口,那你呢?”
殇王可以说已经娶妻,可是云末这个身份,可是单身,又不可能拿殇王的身份说事。
“云末一直在郡主府里,郡主的侍郎怎么娶妻纳妾?”云末摇头叹气,什么事到了她这里都能扭曲得不成样子,“何况没娶的何止云末一个。”
她府上那几位,全都是没娶妻生子的。
如故哑然,讪讪地缩回按住他的手,“我忘了。”
照这么看,他们是因为那份协议,才耽搁了终身大事。
“不如我去求我娘,允许你们纳妾生子吧。”
“……”
如故傻笑,这样的话,当然只是玩笑话。
“那金钗到底有什么玄机?”这个问题,她已经瞥了很久,实在憋不下去了,
云末看着她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微微一笑。
“皇上要的不过是郡主的一份心意,至于送什么礼物,不重要。”一国之君,要什么玩意没有?再稀罕的东西,到她那儿也都算不上稀罕了。
“你也知道,她要的是一份心意,可是毫无诚意的东西,哪来的心意?”
“郡主不是去过张家村。”
“……”
“皇上知道郡主去过张家村,自然知道了郡主的一番心意。”
“这跟你那只金钗有什么关系?”如故身边的人全是母亲给她的,她没指望自己的所作所为不被母亲知道。
“皇上虽为帝王,却也为人母,她最在意的,除了郡主的心意,还有郡主的安全。身为皇家的人,只有不被人注意,甚至被人看低,才是最安全的。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