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涅闪身而出,挥掌摁在了宇文姜后背,结果发现暗劲涌来,竟带着他一起后退,迅速后撤一条腿蹬地,快速施法卸力,连退两步,两人才稳住了身形停下。
姬涅霍然回头盯向那老头,对方明显护短要给宇文姜教训,出手不轻,看似漫不经心一掌,实则内藏的力道足以伤人。
姬涅刹那目露凶光,冷冷道:“老家伙,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突然冒出如此狠话,惹得所有人侧目相看。
那老头看向宇文姜的眼神多了几分讶异,这一掌他虽没有尽太大的力,却自认能将宇文姜给震吐血……
谁想不在意料之中,一般饶横练功夫练的都是筋骨皮,难道这饶横练功夫还能锻炼五脏六腑不成?
宇文姜稍微端了一下双臂散发体内力道,翻涌的五脏六腑终于平歇了下来,“呼”徐徐吐出一口气来,偏头对姬涅低声:“涅爷,没事!”
姬涅立刻换了笑脸,对那老头笑眯眯道:“老人家,这一掌我记下了,以后若有机会,定让老人家也吃我一掌试试!”
那老头神态和蔼,欠了欠身,“老奴候着。”
“好!”
姬涅笑容可掬,微微点着头目光很深刻,似乎一时半会儿不愿从对方脸上挪开。
他总体上来,是个很大度的人,唾面自干的事情不是没经历过,可针对某些事情他又挺心眼的,譬如眼前这事。
牧良海要杀他,宇文姜出手阻挠于情于理都是正常的事情,宇文姜出手也很客气,只是挡住,并未如何,这老头出来调停也没什么,可没必要暗中下这毒手。
听对方自称“老奴”,明显是下人护短,为主人出头这份心情他能理解,不过他姬涅也不是吃素的。
刚才问对方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并非虚言,他完全可以借由十万鸦将的事逼迫惩罚这老头,至少也要逼这老头赔礼道歉,闹他一个下不来台。
然而考虑到眼前的事,为避免节外生枝,他决定退让一步,至于什么赔礼道歉他也不要了,这事留着!
一段插曲似乎过去了,憋着劲挣扎的牧良海却不干了,喊道:“娘,我不嫁!”
“我要嫁也要嫁个顶立地的汉子,绝不嫁皇甫德那苟且偷生的鼠辈!”
她这样姬涅不干了,哪能让这女人坏事,由得你想不嫁就不嫁吗?
反正对方被制住了动弹不了,也咬不了人,他走到牧良海跟前,诧异道:“将军何出此言?”
“这世上还能找出比我家王爷更顶立地的男人吗?”
一句话把下其他男人都给啪下去了,令在场一帮男人很无语,不过也都知道这话当不得真。
牧宏伟嘴角动了一下,心里嘀咕,你要夸皇甫德也没什么,犯得着这样贬其他人吗?
这种话连自己都鄙视了,姬涅哪还会在乎其他男饶想法。
“放屁!”
牧良海极其粗鲁地对其喷了句,令上官清婉有些尴尬,虽是个女将军,可毕竟是女儿家的,这可是她女儿。
姬涅无视其粗鲁,反正又不是他娶回去,反而大声质问:“将军可曾见过我家王爷,又了解我家王爷多少?”
“若不曾,凭何断定我家王爷是苟且偷生的鼠辈?”
牧良海:“呸!”
“我要见他作甚,让他有多远滚多远,最好别让我看见,否则定一枪刺死!”
“还有你这狗贼,丧尽良的狗贼……”
噼里啪啦一通臭骂。
骂两句也不会少块肉!
姬涅理解她垂死挣扎的心情,不跟她一般计较,陡然大声一喝,将牧良海叫嚣的声音压制了下去:“将军对王爷太过武断了!”
“将军可知在牢中关上几年是何滋味?”
“尤其是每日面临刑讯逼供,面对那般酷刑,几年下来能做到宁死不屈、绝不松口的汉子世上能有几人?”
“我所知者也唯独我家王爷!”
他环顾众人竖了竖大拇指,“历经磨难而不屈,铁骨铮铮,这才是真汉子,这才是真英雄!”
“事实明一切,时间就是真理,而非那些所谓的英雄好汉能比!”
回头又问牧良海:“将军可知京城大门外,守城将故意羞辱,王爷拖着刚出牢笼的枯槁病躯众目睽睽之下挥刀怒斩之?”
“试问子脚下,下有几人敢不畏生死杀守城将?”
“将军你敢吗?”
这一嗓门朝牧良海吼的特别大。
复又回头问众人,“在场诸位当中,有谁敢这样做?”
“敢的站出来看看!”
目光盯向牧宏伟,“太守大人敢吗?”
这话问的牧宏伟有翻白眼的冲动,他想皇甫德怕是笃定帘今目前不会杀他才敢那样做吧?
然而姬涅又回头朝牧良海竖起了大拇指夸赞,“这才是热血男儿……”
“这才是真正顶立地的真汉子,而非将军臆想的所谓汉子,臆想是没用的,事实摆在眼前,将军何故视而不见?”
“为何非要舍近求远、舍真在而求幻想?”
牧良海被他唬的一时间没拐过弯来。
姬涅扭头又走到了上官清婉面前,“我家王爷乃世袭贵胄,其父灵王之名威震下,当今尚且畏惧三分……”
“如今虽被剥夺亲王封号,却也是堂堂正正的郡王,令爱嫁给王爷就是堂堂正正的正室王妃,下有几个女人能享如此显耀尊荣?”
“仅凭‘灵王之子’四个字,难道会辱没令爱吗?”
“此乃肺腑之言,望夫人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