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刁难南雪钰?”慕容俊似笑非笑,“她配吗?”
慕容夜怒气上涌,雪钰怎么就得罪皇兄了,要被这样羞辱?“皇兄——”
“臣女不配,皇上请息怒。”南雪钰反手抓紧慕容夜的手,示意他不要多说。如此情况下,夜无论说什么,都是错的,何必给皇上责难的借口呢。
慕容夜强忍怒气,没有发作。皇兄现在是看谁都不顺眼,如果他硬是顶撞皇兄,自己受罚倒不要紧,若连累了雪钰就不好了。
其实,他也能明白皇兄此时的心情,不过皇兄明明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就应该明白,他对皇兄从无二心,更应该知道近来雪钰为了大燕做了多少益事,就不该对他们两个有怀疑,更不该有刁难。
“怎么,五弟这样子,是不服气吗,是不是想要反了朕,自己当皇帝啊?”慕容俊嘲讽地冷笑,“好啊,那你就来吧,反正朕现在已经成了废人,又傻了那么多年,朝中大臣如今都是你的心腹,你批阅起奏折来得心应手,宫里宫外都是你的人,你想要登基,那还不是众望所归吗,朕反正也阻止不了。”
慕容夜深吸一口气,“皇兄说笑了,臣弟之前要登基,是因皇兄病重,臣弟别无他法,如今所幸雪钰的母亲妙手回春,治好了皇兄,这皇位当然还是由皇兄来做,臣弟绝无半分僭越之心,皇兄明查。”
“妙手回春?”慕容俊怨毒的目光在南雪钰脸上一转,“安陵凝眉将朕治成这样,也算妙手回春?依朕看,她分明就是故意的,为的就是让朕做不成这个皇帝,你好登基,也就成全了她的女儿南雪钰,是吗?”
南雪钰身心狂震,愤怒和屈辱令得她脸涨得通红,忘了方才还提醒慕容夜要冷静,这番话入耳,她根本就无法冷静!
且不说她之前为了救皇上,费尽心力,寝食难安,娘亲自从接手救治皇上,更是日夜不眠,毫不藏私,能够把皇上救醒,恢复他的神智,已经不是寻常人能够做到,可最后在皇上眼里,却成了娘亲别有用心,这种污辱,她能受得了,也绝不能委屈了娘亲!
“皇上如此说,不觉得太过分吗?”南雪钰骤然抬头,直视上去,眸子里是跳动的怒火,“家母救治皇上,尽心尽力,怎皇上为翼王所害,中毒已深,非人力所能改变,皇上如此污蔑家母,真让臣女寒心!”
谁让你自己的兄弟畜牲不如,把你给害了,你却把罪责都归到我娘亲头上,天下有这样的道理吗?
“南雪钰,你好大的胆子!”慕容俊一巴掌拍在龙案上,森然怒道,“你敢这样跟朕说话,要造反是不是?”
“臣女不敢,”南雪钰冷笑,“臣女只是把事实说清楚,免得皇上诬蔑了家母。”
“诬蔑?”慕容俊哈哈大笑,眼神如刀,“南雪钰,你是不是觉得,母后疼你,你是大燕子民口中的‘神女’,朕就得对你感恩戴德,像神仙一般供着你,是不是?”
“臣女不敢,”南雪钰冷声道,“臣女只是一介女流,并未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也没想过当什么神女,臣女只是请皇上不要诬蔑家母,臣女谢皇上天恩。”
慕容夜冷声道,“皇兄,雪钰的母亲亦是身体不适,但为了替皇兄医治,衣不解带,三日三夜不曾离开,宫里宫外,人尽皆知,并无半点私心,皇兄如此说话,对雪钰的母亲确实不公。”
“慕容夜!”慕容俊忽地一声厉喝,震得人耳朵都嗡嗡响,“你当真以为朕不敢把你怎么样,是不是?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敢质问朕?”
“皇兄——”
“皇上好威风,”南雪钰眼神嘲讽,“臣女和王爷对大燕,对皇上从无半点犯上之心,如不是万不得已,王爷也并无登位之心,皇上不领情也就罢了,竟然怀疑臣女和王爷别有所图,臣女无话可说,臣女告退。”
“南雪钰,”慕容俊忽然缓和了面容,笑的很吓人,“你这是在骂朕有眼无珠,不辨忠奸了?”
“臣女不敢。”见慕容俊没打算就这样放过自己,南雪钰亦无奈,只好重新跪回来。之前已经想到,慕容俊必定因为无法接受自己残废的事实而脾气不好,却没想到他的心理其实已经扭曲,根本不管青红皂白,只顾着自己发泄!
“你不敢?你当然敢了,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不敢做的?”慕容俊哈哈一笑,盯紧了她,“南雪钰,你真有本事,这宫里宫外,没有你算计不到的事,没有你算计不到的人吧?就连朕身边,都全是你的眼线,你是不是要把朕控制在自己手心里,嗯?”
别看他这会儿语气不善,当时听孙德佑说起这些年的事,尤其南雪钰开始进出皇宫之后的变化,不由他不暗暗吃惊,一个十几岁的女娃娃,居然可以对大燕,对朝廷有如此大的影响力,而且她的身份还非同一般,这样的女人如果不能为他所用,将是多么大的隐患。
更令他愤怒的是,南雪钰对五弟一往情深,明显是支持五弟登位,而他虽然清醒过来了,却废了双腿,又怎么跟五弟争?所以,他现在对慕容夜和南雪钰咄咄相逼,就是要逼出他们的底限,看他们到底敢不敢反抗他。
“皇上此语何意?臣女进出皇宫,皆依礼而行,何来算计眼线一说?”南雪钰已气的浑身发抖,皇上不是不讲理,根本就是无理取闹!
“还说没有?”慕容俊故意看一眼慕容夜,道,“德妃如何会入宫,你比谁都清楚吧?她千方百计获得了朕的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