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的乘栾殿里,桌上的金制烛台被窗外的微风吹得摇摇晃晃,宇文拔拓身穿睡袍,正襟危坐。
“陛下,五皇子快马加鞭来的战报。”一个风尘仆仆的士兵托着一封信交给宇文拔拓。
“行了,下去吧。”李玉看着宇文拔拓的脸色跟士兵说,转身又面向宇文拔拓,他知道,此刻的宇文拔拓就是一只刺猬,只要涉及到宇文寒玥的消息就会让他把全身的刺竖起来。
“哼!你知道他写了点什么吗?”宇文拔拓对着李玉自言自语,“他说北疆迟迟不派兵增援,让朕给他派兵!这算什么?朕当初就不该放了孝亲王,朕该在二十年前就把他杀了!如今惹出这些事端,搅得朕心烦意乱!”
“陛下切勿动怒,您本就睡眠不好,这大晚上的还生顿气,实在不值当。”李总管赶紧灭火。
“不生气?朕又不是圣人,怎能做到心平气和,你要是发现养了二十年的儿子是别的男人跟你媳妇生的,你能不生气?!”宇文拔拓十分不悦,比宇文湘儿一事还要恼怒。
“老奴……老奴怎么能有儿子……”李总管尴尬道。
“罢了罢了,”宇文拔拓喝了一口热茶,打开烛台的金边绸缎罩,烛火中,将信烧毁,“今日之事,就当没发生过,你下去吧。”
“是。”李总管连忙退下。
看到李总管一脸愁容,门外的小太监连忙问,“李总管,皇上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多嘴,忘了当初怎么教的你了。”李玉独自离开。
宇文寒玥派去查探北疆援兵迟迟不到一事的士兵也回来了。
“怎样,可是查出了什么?”宇文寒玥问。
“将军,横渡天河的船不知被何人动了手脚,全部漏水,这才耽误了行程,估计还需个两三日,北疆援兵才能抵达这里。”士兵说。
“所有的船全部出了问题,看来是有人不想让我们活着回去。”宇文寒玥冷语。
“王爷,我们只能坐以待毙了吗?”恪清问。
宇文寒玥走到地图前,“如今我们所在的位置,不前不后,如果两万的柔然士兵打过来,我们必败无疑。”
“难道我们要退兵吗?那岂不是成了逃兵?就平阳城那些见风使舵的人,我们回去恐难自立!”恪清道。
“你说的没错,不能退兵,如今,只能一鼓作气,杀出一条血路。”宇文寒玥看着地图,意犹未尽。
恪清按耐不住,也担心宇文寒玥近日受寒毒折磨的身子,道,“请王爷准许我带兵打头阵!”
“你急什么,该你带头的时候会让你带头”,宇文寒玥指了指地图上的一处山脉,小声嘟囔,“应该带恪文来的。”
“属下是说错什么了吗……”恪清有些说不出的不开心,觉得哪里怪怪的。
“把几个副将叫来,今晚咱们就开战。”宇文寒玥胸有成竹。
“是。”恪清道。
北疆,孝亲王府。
“说,是不是你干的!”白凛灏大声喊。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反正这两日是过不去了。”白绯若一点也不觉得愧疚。
“你!你知不知道皇上本来就仇视我府,你还做此举!”白凛灏道。
“这是你的事,与我有何干系。”白绯若依旧不以为然。
“你!你这是一个女儿对待父亲的态度吗!看来我是太骄纵你了!来人!”白凛灏大喊。
几个府上的下人过来。“把小姐带到院子里,棍仗三十!”
“王爷,这……”一个打头的下人不知所措,自打郡主出生以来,一只由着郡主的性子,即便郡主有时候淘气,王爷顶多说两句,今日竟要动真格的。
“不用他们,我自己走。”白绯若自己走到院子里,去拿了棍仗,扔在地上,“来吧,一人做事一人当。”
几个下人,看着白凛灏的脸色,颤颤巍巍地过去拾起了棍子,挥向白绯若,而白绯若不皱一下眉,她不后悔这么做,只要能让宇文寒玥付出代价,她做的就是值得的。
白凛灏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你若求饶,我便让他们停了。”
“求饶?”白绯若脸色苍白,冒着冷汗,“我不知道何为求饶!我也不会向任何人求饶!你知道为什么吗?你可记得当年母亲是如何求你的,你又是如何做的!”
白凛灏没想到她竟提起过去的事,“你母亲的事,事出有因,你何必在意。”
“她既是你的女人,你却负她,如今一句事出有因就搪塞过去,天下男人都是这般无耻吗?!”白绯若道。
“你……”白凛灏气的说不出话,转身把自己关进屋内。
“粒儿,希望你在天上一切安好……”白绯若倒地昏迷。
田粒儿此刻正乔装成小厮的样子进了裕王府,她想知道尔绵成昆到底要做什么。
恰巧此时,尔绵成昆和裕乌义正在谈话。
一个小厮提着一壶热水从走廊里经过,田粒儿立马说,“王爷让你再去坐着热水备着,我来送去吧。”小厮丝毫没有起疑。
田粒儿走到门口,正听到裕乌义说,“如今,皇上已经对太子起疑,四皇子重伤,五皇子深入虎穴恐怕再难回来,这几个最有实力的皇子纷纷出事,西魏不久就会大乱了。”
“如今这局面,还要含着裕王爷鼎力相助,他日我柔然定不会亏待王爷。”尔绵成昆此刻像是换了个人,说话沉稳,让人觉得十分有城府。
“这都是您这么多年隐忍的回报,比起您受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