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进去就知道了。”他把扇子往她面前送了送，淡然道。
花棠想了想，暗自握了握璃夜的爪子，示意它跟自己一起进入空间，它是幻境系灵宠，好歹有个照应。
璃夜乖乖地向她点点头，又朝穆离点点头。
他伸过手搭上她的手腕，而她好似触了什么刺激般缩了下，听得他轻叹一声，继而温柔地牵起她的手。
“娘子姐姐，你是喜欢雪吧？”他忽然问道，“还有刚刚的萤火，喜欢么？”
花棠茫然地看了他一眼，微微颔首。
他亦笑，轻轻在她背后推了把，手腕一转，白画扇飘出灵气缭绕住她和璃夜。
光线霎时强烈起来，她眯眼，转瞬间已进入他的空间。
待强光散去，她睁开眼，不由惊呼一声。
灵力化作细碎的雪，缓缓沉淀入地。地面亦是洁白无瑕，她试探着上前一步，脚底传来绵软的凉意。
踏着浅雪，她继续向前迈步，伸手接住一片雪花。蓦然回首，望见两串浅浅的脚印，还有个小身影。
“娘亲！”
小虎娃双眸明亮，拖着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小脚丫吧嗒吧嗒踏着雪，兴奋得很。
她望着眼前景，不知不觉竟笑了，再垂眸看掌心的雪，一点点消融了，凉意似有似无，便更添几分温柔。
璃夜在地上抓了把雪，往她身上撒，她蹲下身拉过璃夜给了他个毛栗子，“混小子，现在我们在哪？”
璃夜满爪子捧雪，又向她身上扔了把，玩意正浓，“爹爹的空间啊。”
看来这回穆离没骗她？
“你能控制空间吗？”若是可以，她得先发制人！
她仔细想过，自己都在他的梦境里了，进不进空间都差不多。区别在于他放开她的意识，让她单独进入。
意味着她可以动他空间内的东西。
他想轻而易举地进入她的意识？她没傻，既然知道进退两难，那便以退为进——她让他进，但得相互做个抵押！
他押她的意识，她押他的空间。空间内，必能查到他的所爱之物，万不得已时，用灵力销毁了便可。
璃夜歪歪脑袋在想，忽然指向花棠身后惊呼：“娘亲快看！”
花棠回头，方才天色还亮堂堂，照得雪地也格外干净，这会儿天边几朵云暗沉下来，天很快暗下来，未待她反应过来已一片漆黑。
心好似被什么揪了一把，她不安地起身，极目远眺，见远山亦沉入黑黢黢的夜，只显现出依稀轮廓。
心随夜空越沉越深，忽然某处闪过一丝光，她抬眼看去，霎时屏住了呼吸。
“娘亲快看，那是萤火诶！”
腰被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抱住，耳边传来璃夜的赞叹声，她的神思被拉回了一瞬，遽然又望向天边景——
好美。
那边，埋藏在远方暗戳戳的山峦，夜不断下沉，忽而在山谷处闪过一丝光，将黑暗轻轻叩响。
接着，地平线微微亮起，山谷闪现出条明灭的光，腾升时恰逢夜风一阵。
风似一把微凉的刀，把光线切碎了，那些细碎的光啊，又化为光斑继续腾升，离山峰有一段距离时，便乘着夜风飞远了。
是萤火吗？
“那是爹爹用幻术制造出来的。”身旁，璃夜轻晃着小脚丫，眼神闪闪发光。
花棠蹲下身，抓了把雪让它在掌心缓缓融化。忽地想起进入空间前，他问她说——
“娘子姐姐，你是喜欢雪吧？还有刚刚的萤火，喜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