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花棠隐约记得,自己曾经也对双雪说过这么句话。学得快,说得也顺口。双雪也是越来越聪明了。
“你没权利替主人做决定。”双雪道,“你将穆时藏起来,背着她送魂灯,杀我。也就藏一时罢了,你怎地,还金屋藏娇藏她个一辈子?呵,也就穷酸佬的美梦而已。”
“她总有出来的一天,得知你做的这些,会怎样呢?”
“你以为他是你的谁?用腻味了,照样会丢弃!你看我,为她一句许诺奔波了七年,到头换来什么?你觉得好笑吗?”
六子冷冷道:“小人贪得无厌,那是你觊觎宫主之位!”
双雪扬起沾血的下巴,凄凄笑了:“宫主之位是奢望。就连最初的,最少的,她都没给过我分毫。”
-单元故事,无前后关联,可直接食用
深秋,恰逢下雨,似乎还夹着一两片轻飘飘的雪,合着风吹来,刮在面庞上,渗骨、生疼。
小姑娘摘下帽子,拢了拢白发。衣着单薄,冷风吹得小手发紫。
“在我阁混吃混喝也得有个限度吧,你自己想想你做过什么?这里不留你,走吧走吧。”
她吹了吹手背,眸中蒙上一层水雾。
又是多年前,一场大雪。祭月阁出门执行任务,捡到个弃婴。
后来弃婴长大了,无姓氏,却捞得个名号,于霜雪纷飞而生,大家便唤她作双雪。
弃婴改头换面,到头来还是去不了那一“弃”字。
她赤足走在透凉的地面上,石子甚硌脚。
手中握着个小玩意儿,应该是祭月阁给她留下的最后一点东西。
师父亲手递给她,道:“找个好门派修炼,不可心高气傲,此物给你镇邪用,祈愿一路平安。”
“若人家不肯收你,拿这个。”
她辗转数日,仍旧不肯将最后一点念想拿出手。当然,一次次的冷遇。
她不知道那东西真能派上什么用场。
她浑浑噩噩地吃,浑浑噩噩地睡。吃光了从祭月阁偷来的那点东西,心中正犯愁。
磨尖石块,弄下根较粗些的树枝,她摇摇欲坠地站在上面,接弹力,跃上某处人家的墙,向里面翻去,想弄点吃的。
正巧走出一人,她忙收回半截身子,吊在墙上,小心观察着里面——一片混乱。
只见人们神情肃然,衣冠整齐如一,口中唤着“长老”、“门主”等字眼。她想,自己似乎偷某个门派来了。
“邪物冲出来了。”
里头人话音刚落,什么东西哗啦啦坍塌,正巧砸在墙壁上,还将其砸出个坑。吊在墙上的女孩自然也跟着摔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慌忙摆着手,里头人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两眼,道:“和你有什么关系?”
她不知如何回答,肚子先咕咕叫了,小脸一红,低声下气地道:“有能施舍点果腹之物吗?”
当然一如既往地被赶出去了。
她跳到外边,落在一堆断壁残垣中,忽觉袖中飞出什么东西,翻了翻,果然没了。
忙折返回那个门派,她急急喊道:“我有东西落在这了,你们有没有看到一张符?吊着水晶坠子的。”
不多时,有人用小指勾起穿在符下的丝线,端详片刻,笑道:“哪来的水晶呀,这种石头,世上一抓一大把。还染着阴气了,怎地就被做成了护身符的样式?小姑娘,你父母怕是眼拙了吧,会误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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