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睁大了眼，有些痴傻地开了口：“不会的，祭月阁那没有不识货的人。”
来人哑然失笑，摇摇头，“祭月阁给的？真是，欺负一个小姑娘。”
她失魂落魄地接过自己的护身符。
“等等，你叫什么？”女子唤住她，道，“瘦得皮包骨头的，留下吃点吧。还有，这一头白发是怎么回事？”
她回头，忆起师父以前告诉她的话，照搬出来：“他们说，我于霜雪纷飞的时节出生，染白了发，便唤我双雪。”
女子一笑：“霜雪，好寓意啊。”
她挥挥小手：“改了个字，成双成对的双，雪……就是那个雪。”
“算命的说我命薄，毕生无人相伴，师父就赐我一个‘双’字。”
她晕乎乎地被女子牵进屋，转眼，坐在一张红木小桌上，满目琳琅的佳肴。
女子婆有兴趣地看她吃饭，托着下巴，有一搭没一搭地问：“说说，祭月阁怎地给你这个东西？”
她埋头吃饭的动作一停，未掀起眸子，然后继续吃。
女子从她手中抓走护身符，道：“不说就不给你了。”
她急起来，挂着嘴角的菜渣，趴在桌上去抢，女子抬起手，笑道：“一个邪物，带在身上有什么好处？不如我替你收着罢。”
双雪小声道：“……还给我。”
“是我没用，我没资格待在那里。但这是祭月阁留给我的东西。”
女子微微一惊，道：“当真？伸出手来，我看看你资质如何。”
双雪：“废柴罢了。”
“那当初你怎么入得了祭月阁？他们从不收没天赋的孩子。”女子说，“有好的天赋，最后却离开那里，只能说你不够努力呀。”
女孩低下头去，颤抖着摇了摇头，又咬住唇瓣，不让眼泪掉下来。
“伸出手来。”
她不由分说地拉过女孩的手，握了握，黛眉微蹙，“资质倒是不错的。”
“但偏阴了些，容易招鬼，练寻常法术会大打折扣，甚至是浪费。不如反其道而行之，修鬼道，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揉了揉女孩的白发，顺手得很，“这头漂亮的白发，就是象征啊，祭月阁不要，我暮黎宫还捡了宝呢。”
自那次起，双雪牢牢记住了暮黎宫三字。
“这个东西先与我管。”女子从她手心取过护身符。
夜，寂静。
她悄然从偏门翻出来，于夜色中潜行，一路摸到秋景的屋子，爬进去，翻找着什么东西。
指尖捻到一张薄薄的东西，继而是根线，再向下，她摸到一块冰冷的硬物。她大喜，将那玩意拉了出来，滋啦一声响。
女孩犹如惊弓之鸟，一屁股坐在地上，那头亮起盏灯，秋景从榻上坐起：“是饿了吗？”
她抖抖索索地将手伸向格子，摸到个玉石，放到嘴边作势要啃。
秋景笑出声来，把玉石从她嘴边移走，又将女孩牵到饭桌前，给上一只色泽红润的大苹果。
她抱着苹果，不分三七二十一地啃，吃相十分难看。秋景坐在对边的床榻上，挑灯，垂眸思索着什么。
次日，双雪在秋夫人给她安排的屋子里发现了个东西。
护身符的样式，薄薄的一张黄符，下面拴着红线，红线下，吊着块水晶一般的玉石。
她认得，这是她昨晚慌忙下，啃的那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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