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玄幻奇幻>前任已死>22.听雪
又胡说了,还让六月雪当着杨意的面说出口了。

真是……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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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雪走后,易旬挑眉,到底看向了杨意。

不比昨晚毕竟是夜里,月光的明亮程度有限,杨意还美得不是那么明显。

今次他站在阳光下,易旬只觉得自己连他皮肤上的纹理都能看清。

杨意这个人在易旬看来,一眉一眼,乃至皮肤的一寸一寸,都是那么无可挑剔。

可是他似乎从没觉得自己有多好看,所以从来不张扬,没有刻意外放自己的魅力,这样的他,反而让易旬觉得诱人得不可思议。

杨意的眼光有一种类似于淡漠的东西。这种淡漠不同于六月雪的冰冷和漠视,而是一种对万事万物都平等的包容所造就的。

他看待所有事物都一样,带着淡淡的怜悯、带着同样的温柔,这样的目光能给人指引,却似乎永远不够炙热。

易旬少年时总觉得他将全部的温柔给了自己。其实杨意对一花一草也都这样。这是他后来才明白的道理。

“你该走了。”易旬对杨意说一句,看向一旁,“大管家,劳你帮我送客。”

易旬说完这话便转身走了,柳碗儿自暗处现身,轻咳一下,走至杨意面前。“我们这死人墓好久没来活人了,何况你是仙,算是蓬荜生辉了。只不过,现在我必须送你离开。”

杨意垂眸看向柳碗儿,道:“我姓杨,杨意。”

柳碗儿眨了一下眼睛,附和道:“我叫柳碗儿。”

杨意再道:“我是他的大师兄。”

柳碗儿笑了。“嗯,我相当于无极阁的管家,在阁主一人之下,其余所有人之上。”

杨意无奈一笑。这柳大管家真是滴水不漏。

笑过,杨意浅浅蹙眉,终问:“所谓花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怎么会来无极阁?”

柳碗儿瞧他一眼,道:“无极阁是死人墓。来到这里,前尘往事,皆该忘了。我只知他叫海棠的,其他的一概不知,你有话,当去问他。不过……”

柳碗儿弯了弯眼角看向杨意。“海棠脾气甚好,可以说是无极阁里脾气最好的人。他看上去乖张邪气,有时候眉宇间也有些戾气,但他几乎从不曾真正动怒。怎么遇到你,他的脾气就不好了?”

杨意听了,淡淡一笑。“他是我带大的,在我面前,性子放任些,也没什么。”

柳碗儿若有所思地看他片刻,“那大概是你曾对他太过宠爱,所以突然背叛他、离他而去这件事……对他来说,才显得尤为不可原谅。我一直在想,为何他脸上老挂着笑,我却始终觉得他是不高兴的,现在我大概明白了。”

杨意拂袖,用探究的眼神看向柳碗儿。“看来,你并非对他的前尘事一无所知。”

柳碗儿只笑,不作答。

杨意再道:“多留我一日。我明日离开。”

“也好,你身上的灵力封印,尚需一日才能解开。”

柳碗儿抬手,给他指了指海棠苑的位置,“也罢,你去跟他把话说清楚也好。不清不楚,反倒纠缠不清。”

“多谢。”杨意颔首,再点足而去。

柳碗儿转身走向听雪台,收拾起茶杯。

忽见有白雪状的花瓣滑落,柳碗儿抬眸,恰见坐在树梢的六月雪。

“你也喜欢听墙角?”柳碗儿笑着问他。

六月雪仍是那副冰冷入骨的面容,声音也冷冷地道。“我才没那么无聊。这毕竟是我的地盘。说起来……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管闲事。”

柳碗儿只道:“可不是闲事。杨意这样的人物,结交得当,自是对无极阁有好处。再来,让他和海棠一次性把话说清楚,也免得海棠乱了心思,那对他不好。”

“你若是怕海棠因为这事乱了心智,不利于无极阁,那是低估他了。”六月雪道。

“但愿吧。”柳碗儿想到什么,抬头看向六月雪,“你也当这里是死人墓吗?”

六月雪抬眸,看向不远处的悬崖绝壁,道:“心死之人,自然把这里当做死地。还想活下去的人,这里就是他的重生之地。”

人做什么样的选择,跟环境有一定的关系,但到底还是取决于自己的心境。坚定的人,无论身处何地,都能一直向前,不被任何事左右。

六月雪这话确实不错。但不知为何,柳碗儿从他这话里听出了无边的寂寞。

他这个人,真如六月飞雪般,给人一种奇异的疏离感,以及一种没来由近乎悲壮的感觉。

陆香尘这个人,看似不着四六,实则心机深沉,为人狠辣。他看人也很准。他给六月雪取这个名字,当真是很贴切的。

但人如柳碗儿,也不知六月雪经历过什么。

六月雪比易旬早来无极阁,但柳碗儿其实总共也没和他说过多少句话。

轻叹一口气,柳碗儿终端起茶杯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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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下午,易旬还是颇为忙碌的。他先去检查了云海的机关秘术是否重新搭建完善,再加固了这里的术法封印,亲自巡逻几圈后,派了几个人驻守此处,确认了这夜当值的人,才回到海棠苑休息。

毕竟易旬拿走了仙居镜,云情还把海棠就是易旬这事在洞庭广而告之,按理,至少是青穹是要派人过来找易旬的。除开青穹,其余对仙居镜有想法的人自也会打这里的主意。

所以,无极阁入口的布防守备等等均需加强。

但直到现在,青穹那边还一点动静都没有,易旬确实觉得有几分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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