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夫对着阿娇拱手道:“奴婢不放心,娘娘累了一晚上也该休息了,奴婢在这里守着,省的那些人还不知道陛下的性子,粗手粗叫的伺候的不好。”刘彻生病的这些日子,整个宣室殿的奴婢们都跟着受累。但是卫子夫却是再苦再累也不吭声,一如既往细心伺候着病中的皇帝。对着卫子夫的痴心,阿娇也只能是随她去了。只是她偶尔还是酸酸的,上一辈子卫子夫可是没有这样一往情深。
“大长公主来了,要见娘娘呢。”湘兰悄悄地进来,见阿娇还没休息,询问着阿娇的意思。自从皇帝生病,皇后就在皇帝身边服侍,干脆住到了宣室殿不回去了。阿娇的寝室在刘彻寝殿的边上,两处由一条廊子连接着,来往很是方便,饶是这样,阿娇几乎也没在这间寝室休息多长时间。她几乎整天都守在皇帝身边,寸步不离。有的时候,阿娇也很惊奇,她两辈子都没照顾过人,更别说衣不解带的照顾病人了。若是放在上一世,皇后生了重病,她也能这样精心的照顾么?
“这几天彻儿病了你怎么也跟着脸色难看?你什么时候伺候过别人?别是陛下的病好了,你却倒下来了。彻儿的病情怎么样了?”刘嫖一进来就皱着眉头,她捧着长大的宝贝女儿竟然甘心情愿的服侍人。“皇帝身边无数的奴婢,还要你亲自动手么?”刘嫖拉着阿娇的手,眉头越皱越紧:“看看你的手,也变得粗糙了。皇帝的病情是不是更严重了。阿娇你和娘说实话,皇帝的病到底能不能好起来。若是他能好起来皆大欢喜,若是皇帝的病情不能医治,娘也要为你想想后手了。”
“阿娘,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太医说了陛下的身体没有大碍,只要安静的养几天就好了。你说什么后手的话是不是外面有什么风声了。皇帝身体有恙的消息怕是传出去了,是不是有些诸侯王们开始蠢蠢欲动了。”阿娇眼神一暗,脸上的表情很严肃。皇帝病的不轻,而且皇帝没儿子,有些诸侯王们难免动了痴心妄想,以为天上会落下来个大大的馅饼,砸在他们的头上。
“你也能猜出来了。可怜你还没有亲生的儿子。虽然未未和贞儿都是很好的孩子。只是她们是公主,再好也不能做皇帝的。昨天淮南王的使者忽然来了咱们家,说淮南王对陛下忠心耿耿,对着皇后娘娘也是很尊敬的,希望若是有朝一日,能请你帮着他美言几句。淮南王的意思是明摆着,我当时虽然生气,可是仔细想想,若是真的有那一天,我们也该预备个后手啊,你的名分摆着呢,可是不管立谁做嗣皇帝,你总是尴尬。若是新皇帝对你不好,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阿娇,我可怜的女儿,当初只想着好处,就忘记了还有这一天!”刘嫖说着眼泪差点下来了,刘彻要是年纪轻轻的撒手而去,自己的女儿可是被坑死了。若她不是皇后,随便嫁给那个豪门大户,没了丈夫再改嫁谁也不能说。但是太后的名分压着,再也没有太后改嫁的道理。
阿娇一阵生气,忍不住竖着眉毛对着刘嫖发脾气了:“阿娘怎么这样说,刘彻不会有事的。我也不用想什么的后手退路,他死了我也不活了!要是今天病倒的是我,刘彻盘算着如何娶新皇后,阿娘是什么心情?这样的话再也不要说了,淮安王真是想做皇帝想疯了,就是陛下有个三长两短的,也不会轮到他继承皇位。以后那个诸侯王还敢上门游说,阿娘就直接赶出去。皇帝还没死呢,就开始做梦了!”阿娇眼神咄咄逼人,刘嫖没想到阿娇的反应如此激烈,赶紧安抚女儿的情绪:“别生气,我也是担心你。只是皇帝的病情拖延着一个月了也不见好。不如做一场法事,别是皇帝的病有什么玄妙。”
刘嫖的话提醒了阿娇,灵魂转换已经是很匪夷所思了,神灵之事还是有的,皇帝的病一直时好时坏的,淮南王据说是搜罗不少的异人方士,或者皇帝的病情,真的是有巫蛊作祟的。想到这里阿娇身上上散发出来的气场把刘嫖给吓一跳。以前那个单纯的丫头,什么时候变得深不可测,不怒自威了?
皇帝生病,宫中办了一场盛大的法事为皇帝祈福,阿娇跪在祭台前很虔诚的献祭,巫师们嘴里念念有词,走着诡异的步伐在做法事,香烟缭绕中,祖先的神位被染上了神秘的色彩。阿娇跪在祭台前虔诚的闭着眼双手合十向着祖先和天神祈祷。刘彻的病一半是因为他急着赶回来给她撑腰才会加重的,这一世她不想再亏欠他了。若是祖先有灵,就叫替他承受这一切吧。
作者有话要说:刘娘娘你确定要这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