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菜拿到炊事班,放进冰柜里。杜颉已经跟炊事班长提前打了招呼,只等晚上点名后,做一桌夜宵。他要请教导员和班长们喝酒。所长带了一拨人随大部队驻训去了,不在所里。
杜颉带着杜赫在所里逛了一遍,路过竹林时,杜赫道:“这是你经常给我打电话的地方吧?”
“是啊。”
杜赫走进竹林里,茂密的竹叶挡住了阳光,幽谧而清凉,仿佛另一个世界。他摩挲着一竿竿光滑的竹身,心中索然。他虽不愿意承认,但杜颉已暂时失去了让他的世界变得五彩斑斓的魔力。一切缘于酒店他对他的拒绝。
“你怎么了?”杜颉问道。斑驳的光影印在杜赫清冷的面容上,让他心生哀伤。那哀伤来得有些莫名,他有点害怕。
“没什么。”杜赫随即嘴角一弯,一个皎洁的笑容在竹林深处绽放开来。
“走,我带你打乒乓球去,这里有很好的台子和拍子。现在想想,我们小时候挺惨的,只能在木板门和洗衣台上打球。”
“是啊。”
那一晚他们喝了许多酒,倒也没人喝醉。大家都很热情,一个劲找杜赫喝酒。杜赫来者不拒,眼看就要醉倒,被杜颉护住了。
很晚了,杜赫没有回酒店,教导员破例让他在所里住了一夜。他们挤在杜颉那张窄小的床上,月光透过树影照在床头。杜颉紧紧握着杜赫的手睡了过去。
杜赫突然发觉今夜的月色比往日淡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