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恒九取了早餐,随手往下压了压,众弟子才落座。他本人却没去一元万法宗的角落里入座,反而径直来到孟帅面前坐下,客气地点头道:“庄主,孟兄。”
孟帅笑着点头,致以问候,两人都做到了一般大派弟子应有的礼貌。
焦南山笑道:“慕贤侄歇好了?一会儿去正厅商议正事可好?”
慕恒九道:“正好,确实到了商议正事的时候了。”他看向孟帅,道,“我们什么时候上雪山?”
孟帅一怔,焦南山脸色微沉,道:“上雪山?我怎么不知道这个行程?”
慕恒九道:“自然是要上雪山了,我是替师门前来商议大事的,不上雪山,怎么商议?”
焦南山笑了一声,道:“慕贤侄初来乍到,恐怕不清楚。雪山三位大人高高在上,向来不参与这等事,我八大山庄全权代表了,贤侄安心留下就是。”
慕恒九淡淡道:“我虽年轻,但出门之时,师长们再三嘱咐,一定要面见雪山三冷,方能禀告大事。慕某身为弟子,不敢阳奉阴违,为图自己省事,就不把师长的吩咐放在心上。若是不上雪山,恐怕我这次算白来了。宁可打道回府,也不敢勉强。”
焦南山听得虚火上升,强压下来,道:“想必一元万法宗的几位高人是出于谨慎。可是他们也不了解情况,雪山三位平时是绝不下山的,纵然是一元万法宗的强者,恐怕也没办法强求他们老几位。”
慕恒九泰然道:“他们不肯见,那是他们自重身份。我若不上雪山求见,是我偷懒。为使命计,纵然吃闭门羹,也要求见一回。焦庄主不必为我担心,我早做好了被拒之门外的准备。”
他说的淡然,但不把八大山庄放在眼中的意思从用词、语气乃至神态上看的清清楚楚。焦南山被气得不轻,险些露出难看脸色。
慕恒九又对孟帅道:“孟兄从雪山上下来,能否指点路途?倘若不指点,我只好摸上去,若触犯了几位前辈,还请孟兄为我分辨一二。”
孟帅沉默,虽然他也不喜欢慕恒九的狂气,但不至于和焦南山一样生气,对方蔑视的不是自己,当然谈不上感同身受。眼见双方不妥协,他索性打圆场道:“庄主,我记得你也要上山求见堂尊?于脆如此,明日一早,大家一起启程,上冰峰去。我实话实说,上了山也不一定能见到堂尊,全凭他老人家一时兴致。但有我在,绝不让堂尊见怪各位。若堂尊有所见罪,在下一人承担了。”
慕恒九拱手道:“到底是雪山弟子,如此气度,实在难得一见。就依孟兄。”说罢起身,自行去了。
焦南山见他越来越狂悖放诞,不顾礼数,心中气得窝火。以手据案,良久不言。倒是茹慈道:“一元万法宗一向如此。焦兄,你别跟小孩子置气了。孟贤侄,你去雪山多带几个人行不行?”
孟帅苦笑,林岭性情孤僻,自己不经他同意,乌央乌央带人上去,他若见怪,自己非冻在冰里几个时辰不可。不过一只羊也是赶,两个羊也是放,道:“庄主也要上山?索性大家一起去拜见好了。”
焦南山摇头,道:“我哪里是跟他置气,只是大事……”
孟帅正要说话,突然听到焦南山传音道:“孟贤侄,上了雪山,无论如何要安排我先私下见一见梅园大人,性命攸关,切勿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