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哼了一声,道:“不与他计较!”随后一脸的不悦,扭身不再理李绍,忽又想起此次的目的,便回头问连少沐:“三爷救出来了吗?”
“没事了,今日多亏了瞿老爷子,若不是他老人家,你在他们手中,我们又不敢强攻,真不知道如何收场。”连少沐想起便觉得后怕。
听见钟凌风获救,她松了一口气,随后想到自己被别人抓在手中要挟他们,确实令他们为难了,心中不免有一些愧疚。
可看到李绍板着的一张脸,便什么也不想再说。
她想起自己的马还在钟氏山庄,嘀咕一声:“可惜了,我的马!”
“放心吧,给你带回来啦。”连少沐见她不再生气,脸上的笑容也荡漾开来。
“老头子好多日都不曾吃上好东西了,今日得好好吃一顿!丫头,你亲自去给爷爷弄两个好菜来,权当是赔罪,爷爷便不计较你骂我臭老头了。”瞿老爷子眨着眼睛道。
她抿唇笑道:“好好!我给瞿爷爷赔不是!”
说罢,便出门下楼去了。
“走吧,老爷子,晚辈早已安排妥帖,给您备下了一坛三十年存酿,下去喝酒!”李绍回过神来。
真还不能将她与常人相提并论,耍狠,无人能及,不过,若没她那一搅合,战斗或许也不会那么快结束。
第二日一早,李绍与连少沐二人专程赶往雪山,将连雍的遗骸启出带回欢城。
从雪山回来,连少沐又和她去了善犷村一趟,分别在那场屠杀中逝去的人们坟前,逐一祭拜一番。
两月后,众人回到宁阳。
李绍同连少沐,亲自将连雍的骸骨安葬在连家祖坟,又重修宗祠,将连氏历代祖宗牌位请回祠堂,连少沐将殚残刔交给李绍,李绍却将剑供进了祠堂。
钟凌风与他们一同来到宁阳,接走了孩子,听说,他将钟氏家族所有事务全部交予了老七,自己带孩子去别的城市定居,从此之后便再未回过钟氏山庄。
李绍和连少沐搬回连家堡,她也随之住进了堡内。
高达在连家堡住了一段日子之后便离开了,继续他的闲散恬静的游历生活。
回到连家堡,连少沐不大喜欢外出,许多时间都在堡中闲逛,将堡中每寸土地都走了一遍。
其间,他刻意回避着她。
他很矛盾,既想见她又害怕见到她,怕自己一旦见到她,便无法克制内心某些东西疯长。
他感觉这种折磨快要将自己撕成两半,若是找不到出处,自己会疯掉的。
他十分清楚,大哥对她的那份情意不比自己少半分,可这两人在他心中,都是非常在意的人,他能做的,便只有逃避。
好些日子没见到连少沐了,她没怎么放在心上,以为他不过是因为刚回到连家堡,需要更多地了解家族了解连家堡,忙得无暇顾及她而已。
可也有偶尔在某处,不经意地对上他那双不再通透的眼眸的时候,她发现,再也无法看清那双眼睛里掩饰的东西。
她住进了连家堡靠近荷塘的那个院子,闲歇下来,不由得想起寻找紫炎珠的事情来,想起稽尧曾说过的那些话。
他说一切随缘,不必强求,可究竟怎样才算随缘,要随缘多久?能随一辈子吗?
会不会有可能随时都会离开这个世界?想到此处,她顿觉胸口一滞。
明明知道自己有可能随时随地的离开,为何还要任由这份情愫滋生?她时不时地在内心深处拷问自己。
拷问过后,她又觉得似乎没什么不对,没什么该去后悔的,情爱这个东西,来了,不由人。
应了那句话,情到深处自然浓,她能怎样?莫非同他老死不相往来?
此时,她多么希望其他的紫炎珠永远都不要再出现了。
可是,谁知道这该死的珠子,会不会忽然之间,便在你最不经意的时候出现了呢?!
她在堡中住了几日之后,便闲不住了,决定去将欣记面馆再开起来,有事情忙了,便不会整日胡思乱想,沉溺在无休止的纠结和取舍之间。
瞿老爷子似乎对连家堡倒真的很感兴趣,每日在堡内四处闲逛游荡,有时还拉连少沐一起。
李旺得知安岚已死的消息后消沉了一阵子。
她不知如何安慰他,只能什么都不说,有些事情,需他自己慢慢去想明白,也许过不了多久,他便会想明白,再开朗起来。
她和霓舞又见过几次,可不知为何,她总感觉霓舞看她的眼神,再不是先前那种单纯得一眼便能看到心底的感觉,似乎总有一层看不见的屏障挡在二人之间,令人难以揣度,她不想过多纠结其中,依旧如往常一般待她。
这日上午,她总感觉有些心绪不宁,做事老是丢三落四,好不容易收拾规整已差不多午时了。
她骑马来到面馆,夜里留守在此处的李旺开门迎出来,接过她手中缰绳,她刚跨过门槛,便看到一辆青纬马车疾驰而来,忍不住驻足回身观望。
那马车一到门口便停下来,车帘一晃,霓舞贴身丫鬟小薰钻了出来。
她跳下马车,奔到她面前急切地说道:“姑娘,我家主子病了,说想见你。”
她随手将手中东西放在桌上,焦急地询问:“她病了?什么病?可有请先生?”
“婢子不大清楚,应该是请了,一早起来,主子便感觉不大舒服,便让婢子过来请你。”小薰有些茫然。
“那你稍等,我去洗洗手。”她赶忙叫李旺把马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