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琳琅回到椒淑殿,满脸的疲惫。宫女绫罗忙接过独孤琳琅的手扶她走到坐到美人榻上。
独孤琳琅轻摇着美人扇,对宫女绫罗随口问道:“皇上现在在干什么?”
绫罗道:“皇上现在在上书房,棠妃娘娘刚才端着一饭盒过去了。”
“她倒是殷勤。”独孤琳琅半软在美人榻上,语气很是冷漠。
她直起身来,很是担心道:“哥哥的病好些了吗?”独孤琳琅蹙起眉头,细长的眉梢深处凝结着担忧。
“绫绸说国师大人的身体稍稍好些了,只是每晚还会发作的厉害。”绫罗说道,“娘娘莫担心,仔细着莫要过忧伤了身子。”
绫罗见独孤琳琅还是攒着眉头,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知道娘娘与国师大人的感情是极好的,国师病了娘娘也是食不下咽,她转了转眼珠,突然想什么,暗骂自己该死,居然把这件事给忘了,“今儿个上午,长乐公主去国师府看望大人了。”
“哦?”独孤琳琅倒是提起了兴趣,用眼神示意绫罗讲下去。
绫罗语气欢快的将事情巨细无遗的禀告,“这公主一去,国师大人的心情很好,陪着公主在梅园中逛了逛,公主雅兴大发还在园中与国师琴箫合奏了一曲,中午又和国师一起在沁园斋吃了饭,想来现在还没走呢……”
独孤琳琅却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知道了,本宫有些乏了,你下去吧,本宫要歇息了。”
“是。”绫罗不明白主子为何突然不高兴了,她不敢表露出来,退下,关门。
独孤琳琅没有起身去内室柔软的凤床上,而是就着这美人榻躺下了。
美人榻虽然软和终归比不上大床,独孤琳琅只是躺了一会儿复又起身,在殿中徘徊了一会,走到书桌旁,在宣纸上开始写信,写到一半突然不写了。
独孤琳琅静思了一会,一绺柔软而又乌黑的发垂到素雪般的宣纸上,仿若及其浅淡的的水墨画。
她起身,“来人。”
绫罗应声而入,顺便把门关上。
“本宫要出宫。”
下午巳时,嬴卿又炼好了一炉清心丹,把丹药装好,就亲自去给长孙珩送去了。
一到上书房就看到上书房的宫女太监都站在屋外,眼观鼻鼻观心,大太监王顺才站在门外老神神在的低着头看地上的石砖。
还是王顺才身旁的小太近看到嬴卿浔,拽了拽王顺才的袖子,王顺才这才看的嬴卿浔,他捧着笑对着嬴卿浔说道:“祭司大人,陛下今日不方便见您,您还是回去吧。”
嬴卿浔细听之下,听到殿内隐隐传来女子的娇啼媚笑,心下了然,“既然陛下不方便,那就麻烦公公将这三瓶药给陛下。”
“哎,不麻烦,不麻烦。”王顺才尴尬的笑笑,慌忙摆手,“这是奴才的福气。”
嬴卿浔转身离去,转头的那一刻,听到身后那软红烟雨中传来一声销魂的尖叫,她走的更快了。
长孙珩完事后起身,看着床上双颊酡红,娇喘吁吁的棠妃,一时间那股销魂的余味突然消散,心中怅然若失,索然无味。
“滚下去。”长孙珩心中突然升起一阵沉闷,他脸色很是不好。
“皇上……”棠妃花容失色,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像是没想到方才温柔缠绵的郎君为何突然态度变得恶劣起来……
王顺才听这动静知道是完事了,他推门走了进来,宫女太监也鱼贯而入,擦身的擦身,服侍的服侍。
待到长孙珩收拾干净了,坐在上书房的龙椅上,王顺才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把那三个瓷瓶子捧在黄金软垫上,举过头,道:“方才祭司大人来过了。”
长孙珩的眼睛猛然亮了,“哦?在哪里?快喧她过来。”
“额……祭司大人刚才已经走了。”王顺才犹犹豫豫道。
“走了?混账你刚才怎么不告诉朕呢!”长孙珩勃然大怒,随手抓起一旁茶杯欲向王顺才扔去,看到王顺才捧着的三个瓶药,想了想还是放下了杯子。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王顺才边骂道边小心的瞅了一眼长孙珩。
长孙珩这才陡然想起什么,他的脸涨红,气氛颇为尴尬。
“把药留下,给朕滚出去。”
“是。”王顺才忙不迭的把药送到长孙珩面前,然后迫不及待的退出了。
待到出了上书房,王顺才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然被冷汗浸透,他抬起袖子擦了擦脸上的虚汗,果然伴君如伴虎啊。
王顺才的眼前突然出现一个人,虽然距离还挺远,但那墨绿色的四爪蟒袍服很是显眼,是襄王长孙襄……
时间退回到嬴卿浔离开的那一段。
嬴卿浔在路上遇到了长孙襄,免不了要寒暄几句。期间谈到了独孤祁纭的病情,见长孙襄也是一副担忧的表情,语气也颇为凝重,让嬴卿浔忍不住怀疑,难道独孤祁纭这厮真的病的很重?
嬴卿浔正想着长孙襄与独孤祁纭平日里关系倒是不错,刚要开口一问,长孙襄却打断了她,这也使得这念头给打消了。
“敢问祭司和月府月大小姐是什么关系?”长孙襄笑眯眯的问道,狭长fēng_liú的眸子中满含笑意,可深处却是一片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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