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北走几步,上前将她抱进左手臂弯,下颌轻轻压在她的头顶,长叹一声,才道:“对不起,今天是我唐突了。”
顾小野身子僵了僵,没说话。
今天的事情,谁都没想到。连她都想不到平常一向温婉的妈妈怎么会拿着一把刀去抵着她的脖子……现在想想,似乎还有些后怕。
覃北垂眼看她,知道她又在想那些事情,便出声安慰道:“你妈妈的治疗方案已经在安排了,你不用太担心。”
“我妈妈……是不是真的有……”她说话间吞吞吐吐的,因为不愿意说出那几个字,尽管,她自己也察觉到,妈妈的精神状态可能有些不正常,可即便如此,她还是不愿意,不愿意自己去宣布妈妈的‘死刑’。
“恩,是精神类的疾病,有些麻烦。”覃北轻描淡写地说着,顿了顿,又重新开口道:“我已经要求医院组织最好的医生为你妈妈治病,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先静下心来,养好你自己的病,这样你才有机会去照顾你妈妈,知道么?”
小野愣了一下,抬头看着他,说:“什么叫‘才有机会’?说的好像我是得了什么绝症……”
话还没说完,忽的只觉得眼前一暗,覃北倾身下来,募的就吻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唇。
他单手搂着她,不太方便,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下,却带着恼火的情绪轻咬了她一口,沉声道:“不许瞎说话!”
顾小野察觉到他生气了,内心的疑惑更大了。
她有些不明所以,但又不敢再继续问下去,只想着等医生来查房的时候,再一问究竟。
覃北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说道:“你的医生是李璟生,他很生气你答应了我的求婚,所以……”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你的求婚?!”顾小野从他怀里挣开,又羞又恼地瞪着他问。
覃北无所谓地挑挑眉,站开些,指着她手上的戒指,笑道:“我给你戴戒指的时候。”
顾小野汗颜,“我那时候不过是懵了!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你还答应?”覃北眼里微微闪着些危险的气息,他一瞬不瞬地盯着顾小野,问:“你的意思,那时候,只要是个人站在你身边说要求,你都会答应?”
顾小野狐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点点头,忽然意识到什么,又摇头的时候,覃北就直接坐到了她的身边,将她禁锢在怀里。
虽然他只有一只可以活动的手,可依旧是那么的强劲有力,将她搂着动也动不了的时候,他将她的右手抬起来,望着那枚戒指道:“这是我拿身份证去定制的专属戒指,一辈子只能定一个,如果你不答应,那就是让我打光棍的意思了?”
顾小野瞧瞧那枚戒指,做工倒的确是十分精致,设计感也非常好,整个格调与她的气质能很好地融合在一起,要说满意,她的确很满意……
等等!
她满意什么?
刚刚不是在说满意这件事情!不是在声讨覃北趁乱混淆视听吗?!
她举着手里的戒指,努努嘴道:“那我拿下来给你,你还可以送给其他的人。”
说着,就要去拔戒指,左手还没挨到右手,就听到覃北哎哟一声,她还以为是覃北的伤又疼了呢,转头去看,忽然就被覃北紧紧按住,抱得紧紧的,她挣扎都挣扎不开。
她又急又气,急忙问他:“你怎么样啊?是不是伤口疼了?你快放开我,让我看看!”
忽然,耳边传来覃北低低的笑声,他说:“这么关心我,为什么还要故意和我拉开距离,看你的反应,咱们迟早是要结婚的,对吧。戒指……就戴着吧。”
“戴什么戴!什么叫咱们迟早是要结婚的啊!你快放开我,说清楚!”她努力想挣开覃北,却始终无济于事,泄气地叹息一声,乖乖呆在他的怀抱里。
覃北见她不动了,心情好了不少,说:“你答应我不把戒指取下来,我就放开你。”
“你……你这不是耍无赖嘛!你可是堂堂锦丰的总裁!怎么能做这种耍道。
覃北却笑,“我也没做过什么耍无赖的事情,偶尔做一次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这这……这简直就是厚颜无耻!
顾小野实在是佩服覃北的厚脸皮,佩服到五体投地了,只好服软求饶道:“好了好了,你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随你高兴,不过,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这语气,就像个哄小孩的阿姨一样,覃北听了觉得好笑,心情似乎又好了一些。
他将她放开一些,却仍旧搂在怀里,整个人挨着她很近。
顾小野躲了一下没躲开,也不想节外生枝,只好随他道:“这戒指我还是拿下来吧,不然同事看到了我不好解释。”
覃北觑她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敢取下来试试!
顾小野垂下头没敢再继续这个话题,心想着,还好现在是冬天,可以戴手套,了不起到了公司,不取下来就好了。
见她不说话,覃北还以为她是妥协了,就转开话题问:“爸的葬礼准备怎么办?”
话刚出口,顾小野就突然抬起头来,不明所以地望着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爸’是她的爸。
这太过违和了,她真的有些接受无能。
但一想到明天就是爸爸出殡的日子,妈妈却成了现在这样子,而她也因为生病不得不住在医院里,一时间给爸爸送殡的人都没了,她不禁有些伤感,垂下头去。
过了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