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果儿第三把买大的时候,之前跟她说话的那人犹豫了片刻,也把银钱放在大的一边。
开宝之后,毫无意外的陈果儿又赢了,现在她手里已经有了三百八十四文钱。
陈果儿在心里盘算了下,叹了口气,还是差不少啊。
然而四周众人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已经有人私下里议论这个少年咋好像被赌神附体了一样?
于是到第四把陈果儿再押注的时候,其余人也像跟风一样的跟着陈果儿押注。
她押大,众人也跟着押大,她押小,众人也跟着。
陈果儿抬眼看到开宝手睇过来的带着一丝看好戏的眼神,果断的再次把所有的银钱都押到了大上,四周众人也纷纷跟随。
这边的热闹也吸引了旁边几桌人的注意力,纷纷放下手边正玩着的牌,也都跑过来凑热闹。
随着开宝手吆喝着买定离手的同时,陈果儿飞快的将自己的钱推到了小上面,其他人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骰盅已经打开了。
里面赫然是小。
“嘁……”四周一片唏嘘声。
多数人都不满的看着陈果儿,谁能想到这小子在最后一刻改了押注?
等到他们察觉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承让承让。”陈果儿笑眯眯的朝着众人抱了抱拳,将面前的银钱敛过来,在心中估算了一下,应该有一千五百三十六文钱了。
相当于一两半银子。
虽然不是很多,但至少够维持几天的。
陈果儿深知贪多嚼不烂的道理,这个时候就该急流勇退,见好就收。
否则下一刻有可能一无所有。
而且这里毕竟是赌寮,哪怕她最后赢的盆满钵满,这些人又能让她安然离开吗?
四周众人紧盯着陈果儿,准备等她再押注时候好跟着,这次众人都知道这小子是个小狐狸,必须时刻盯紧了。
陈果儿在众人虎视眈眈的目光中,找出一根绳,将铜板都穿上去,包袱款款准备走人。
众人也只以为陈果儿打算把铜钱都穿好,方便继续玩,因此也没人在意。
当中有个输急眼的人不干了,嗷唠一嗓子站出来,一把攥住陈果儿的手腕,“不成,你们出千。”
陈果儿眉头紧蹙,用力甩了下却没甩开对方的手,抬眼看到面前站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瘦小枯干的男子,一身青『色』绸布裤褂,底襟掖在腰间。
浑浊的眼睛紧盯着陈果儿。
男子面黄肌瘦,脸『色』青白,满身的酒气,典型的赌鬼加酒鬼。
赌场的人也不乐意,威胁『性』的扫了眼男子,却并没有动,只是冷笑的看着陈果儿。
“你们合起伙来出老千,不然为何你押哪,哪就赢?”男子朝四周众人道,想引起大家伙的共鸣。
众人也都审视的看向陈果儿,毕竟刚才的事大家伙都看在眼里,要不是这小子太邪门,就是跟赌寮的人串通好了。
众人更倾向于后者。
“你要干啥?”陈果儿眼眉也立了起来,“少血口喷人,你输不起就直说,甭赖别人,你还算是爷们吗?”
被人说出千可不是小事,这么多人万一真的相信,还不把她打死?
“这么大的赌寮,如果出千能开到现在吗?”陈果儿有意瞥了眼开宝手的方向,“人家这里买卖公平,讲输讲赢,赌的起你就赌,赌不起就哪凉快哪待着去。”
旁边有人听陈果儿说赌寮买卖公平,不由得哄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还有的人朝男子投去嘲笑的眼神。
男子顿时面红耳赤,也更气急败坏。
围观的这些人只当是捡个笑话听,并没有人会站出来帮忙说话,陈果儿也没指望他们,她指望的是赌寮的人。
这里毕竟是赌寮的人做主,被人说串通人出千,他们为了自己的名声,以及以后的“买卖”能更好做,也该站出来。
哪知道开宝手抱着胳膊在一旁看戏,丝毫没有站出来的意思。
你妹的。
陈果儿暗骂。
看来是指望不上他了,转向抓住她的男子,陈果儿道:“放开,俩老爷们拉拉扯扯的像什么话,你先松开我再说。”
男子却不依不饶,扯着陈果儿不撒手,也幸好是抓着她没受伤的左手,换做是右手非再次受伤不可。
“你得把话说明白了,要不地就别想走。”男子胡搅蛮缠。
陈果儿不耐烦的看着他,这要她怎么说明白?
赌寮的人不站出来,她一个人孤掌难鸣,“我没出千,你爱信不信。”
男子依旧不肯甘休,一口咬定陈果儿出千,连带着的四周众人看着陈果儿的眼神也都『露』出不善。
毕竟赌寮的人没说话,开宝手的行为等同于默认。
陈果儿暗中咬牙,果然什么钱都是不好赚的,看样子她想走也走不了。
“这样吧,我说我没出千你不信,要不这回咱们再赌一把,我用我手里所有的银钱跟你赌,一场定输赢。”陈果儿道:“咱不用开宝手,就咱俩,这么多人看着,我总不会出千吧?”
男子也正有此意,当即点头。
“咱可说好了,就一把。”陈果儿未免对方变卦,特意强调了一遍。
男子同意,不过他也提出打和不算,必须分出胜负来,“咱推牌九,一把定输赢,你赢了走你的,爷绝不难为你。”
陈果儿皱眉,她不会推牌九,“我不会这个,咱们换点别的。”
四周众人议论纷纷,常年混迹赌场的,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