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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师爷手中托着若干银票,数额从几十两到上百两不等。
“大人,这是张大善人孝敬的一百两,说是给张家两位公子拜做大人门下的束脩。”范师爷笑的一脸谄媚,又拿出一张银票,“这是程家的一百两……”
孙亭长很贪婪,凡是上交朝廷的赋税,以及各种进项,他几乎都是雁过拔毛。
偏他又喜欢自欺欺人,总说自己为官清廉,两袖清风,总之是不会承认他贪墨银两的事实。
范师爷跟在孙亭长身边多年,自然是明白主人的心思,故意把各家送来行贿的银票说成是拜入师门的束脩,这样孙亭长既收下了银子,还落得了好名声。
对此,孙亭长自然是十分满意。
孙亭长扫了一眼,粗粗算一下差不多有差不多两千两,眼睛瞄向张大善人那张银票。
程家是一个人一百两,张大善人家资巨富,却给两个儿子才花一百两,孙亭长心里十分不悦。
这不是张大善人不舍得银子,而是根本没把他这个亭长放在眼里。
“大人,今年的题目出点什么才好?”范师爷将银票收好,放在一个小匣子里,推到孙亭长给跟前。
孙亭长想了想,提起笔在纸上刷刷点点写下了孝道两个字,看着这两个字,他似乎感触很深。
孙毓秀对他的打击很大,多年来悉心培养,结果她坏了他的好事。
而孙亭长也因此得罪了冯阁老不说,还在锦阳镇臭名昭著,此次出题他更是想借此机会让莘莘学子们知道尊师重道,孝字当头的意思。
范师爷看着桌上的字,捻着狗油胡频频点头,“大人乃一方父母,生员们自当谨守孝道,大人出的好题目。”
范师爷的话说到了孙亭长的心缝里,而他也是想借此机会让锦阳镇的百姓们都知道,他是个以孝为先的人,或许能挽回一些官声。
范师爷拿起孙亭长出的考题,正要下去交代一番,被孙亭长叫住了,“听说陈家那个孩子叫……”
范师爷立即上前,眼睛转了转,立即明白了孙亭长说的是谁。
陈家老宅已经搬走了,现在只剩下陈志义一家,而他们家唯一的男丁,七郎,正在镇上念书。
“大人说的是陈颖琦?”范师爷道。
孙亭长点头,“今年应试生员可有他?”
他也是前几天听人说了陈家的七郎也要参加童生试,故而才问。
范师爷点头,拿出一本花名册,上面全部都是各个私塾里送来参考的生员。
“大人的意思是让他落榜?”范师爷小心的睇着孙亭长的神色。
每年参加童生试的生员都很多,亭长作为一镇之长,不可能每张卷子都看。
一般是先由手下人筛选出来,把那些文采不好,答的不工整,字迹缭乱,以及卷面不洁的人先剔除掉。剩下好的才交给亭长,再定出上榜的人员,以及名次的排列。
范师爷正是负责筛选的人之一,只要孙亭长一句话,七郎的卷子就会直接在第一轮的时候被拿下去。
孙亭长微微颌首,“此等刁民也坐学堂,简直是有辱斯文。”
每次一想到栽在陈果儿手里,孙亭长就火冒三丈,不光如此,陈果儿还勾搭的孙毓秀跟他离心离德,他跟陈家早已经势同水火,不共戴天。
范师爷闻音知意,立即说知道了,就要下去。
“回来。”孙亭长又叫住了他,“就这么太便宜他了。”
范师爷一愣,眼睛一转就明白了孙亭长不甘心,“那大人的意思是……”
“附耳过来。”孙亭长叫过范师爷,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范师爷起初是震惊,而后又担心的看了眼孙亭长,“大人,届时县里也会来人监考,只怕是……”
孙亭长不屑一笑,“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届时本官自有打算,你且下去安排,切记不要留下把柄。”
范师爷连连称是,转身下去了。
孙亭长的脸上露出一丝久违的笑意……
时光飞逝,眨眼间就到了乡试的日子。
起大早,李氏和陈志义、陈莲儿、陈果儿就都来了铺子。
李氏还把专门给七郎做的月白缎杭绸长衫,下面是黑面粉底缎靴都带来了。
用李氏的话讲,九爷平常就乐意穿这么一身,七郎跟九爷穿的一样,也沾沾喜气。
七郎见全家人都来了,又见这么华丽的衣裳,顿时有点不好意思。
“就是参加个童生试,穿这个太招风了。”七郎道。
“那怕啥的,咱又不是穿不起,再说今天俺儿子要去考状元,还不得穿好点?”李氏笑着拿出长衫,非要七郎穿上。
李氏没念过书,只记得戏文里总是唱考状元,就记住了。
七郎的脸更红了,“娘,你别瞎说,考上了也就是个童生,连秀才还不算呐,哪就状元了?”
陈果儿几个也在一边吃吃的笑。
李氏才不在意,“今天考童生,等下回不就考状元了,俺生的儿子俺还能不知道?这份伶俐劲就随俺了。”
陈志义也满面红光的,儿子要考童生,他比谁都高兴,在旁边接话,“那还不是俺老陈家种好?”
李氏啐了他一口,“随你?你连个大字都不认得,随你可不完了?”
李氏说陈志义大字不识一个,其实她也是。
陈志义心情好,也不计较,跟陈果儿姐俩说,“你们几个优点都随你娘了,缺点都随俺。”
陈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