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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口围满了生员,他们都是听说了这次童生试不作数,要重新考的。
“为何不作数,官府怎能这样?”
“这是侮辱斯文。”
“毁人前途……”
生员们义愤填膺,大骂出口,要不是衙役们拦着,他们就要冲到衙门里讨个说法。
“该重新考,这次本就黑幕重重。”
“不公平,凭什么有的人不学无术却考中了,我等数载寒窗苦读却榜上无名。”
“重新考……”
旁边也有些支持的生员,他们是这次童生试落第的,能重新考一次,对于他们来讲是多了一次机会。
这当中不乏有些家贫的生员,没有银子送礼,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与童生擦肩而过,眼下重新考试,他们自然是高兴的。
衙门口乱成了一团。
陈果儿站在人群中,她个子小,挤不进去,李二狗和两个伙计帮她开道,一路挤到了前面。
衙门口除了几个维持秩序的衙役,并没有其他人在,透过衙役隐约可见里面也十分热闹,进进出出的下人们面色严肃,行色匆匆。
“姑娘,听说这次的主考官不是孙亭长,而是县里直接派人来,七少爷这次有机会了。”李二狗不知道在哪里打听到了风声,兴冲冲地跑来跟陈果儿道喜。
“就是,七少爷平常那么用功,怎么可能考不上,我就说这里面肯定有事。”小伙计也在一边抱打不平。
陈果儿面带微笑,点了点头。
能重新考一次自然是最好的,否则无法服众。
这时候就听到另一边响起了骚动,陈果儿看过去,正是之前从铺子里出去的程胖子等人。
“凭啥不算了,本少爷的银子白花了?不行,必须算,不然就退银子……”程胖子的公鸭嗓在人群中格外突出,一下子压过了所有人。
众人都向他看过去,之前只是私下里猜测他背后花了银子才得到的第一名,毕竟没有证据。
眼下他自己亲口承认了。
跟着他一起来的人也有的受到了鼓动,顿时也跟着大声嚷嚷,“对,退银子……”
剩下的一半人则是悄无声息的退出去,陈果儿注意到张启文也在退出去的人群中,在他身边是他大哥张启仁。
张启仁也跟着一块喊退银子,被张启文硬拉走了,不许他声张。
陈果儿心下了然,张家兄弟俩肯定也花了银子,否则张启文刚才在铺子里的时候,不会欲言又止。
这时候情况又发生了变化,原本只有几个衙役的衙门口,顿时涌出来几个捕快模样的人,来到程胖子等人跟前,直接把他们全部在抓起来。
“你们凭啥抓人?”程胖子激烈反抗,浑身的肥肉都甩的乱颤。
“少废话,大人有话问你。”为首的刘捕快朝身后一挥手,“都带走。”
生员们都只是文弱书生,面对如狼似虎的衙役自然不是对手,三两下就被带进了衙门里。
外面依旧在叫嚣,有的人不甘心好不容易考到的功名就这么没了,也有的人期盼着重新考,乱成了一团。
陈果儿见没什么可看的了,转身回去了铺子,只留下一个伙计在那里盯着,“有什么新消息随时告诉我。”
陈果儿临离开前叮嘱着。
回到了铺子里,因为程胖子等人都走了,此时铺子里食客寥寥,显得有点冷清。
伙计们早已经把刚吃了一半的酒席撤下去,里里外外收拾干净。
李二狗拿过账本给陈果儿,“程家包席拢共花了一百五十两银子,刨去之前留下的一百两,还差五十多两,另外程少爷之前说过所有人的饭钱都算在他头上。”
李二狗说着噼里啪啦的拨打了一下算盘,道:“拢共是两百零七两八十五文。”
陈果儿点头,“拿上账本,咱们去程家。”
程胖子还在衙门,陈果儿只能去他家里要账,不管程胖子的第一名保不保得住,银子她是一定要的。
程家就住在离仙客来不远,隔着三条街,在东城区的一所大宅子里。
陈果儿和李二狗赶到的时候,正看到程家大门敞开,程老爷在下人的陪同下急匆匆的出来,正跟陈果儿走了个对面。
陈果儿叫住了他,“程老爷,这是程少爷在我们家铺子吃饭花的银子,您看一下。”
说着,陈果儿让李二狗把账本递过去。
程老爷一愣,随即也想起来今天儿子说是要去仙客来请客,结果客倒是还没请完,就听说儿子被抓进衙门了,他正忙着过去看看。
陈果儿家跟镇北王府有瓜葛,程老爷自然是知道的,耐着性子停下脚步,接过账本一看,顿时气的差点吐血。
“二百多两?”程老爷子手都抖了,早上不是才给了一百两吗,怎么一顿饭吃进去三百多两银子?
这是吃的什么?
龙肉吗?
三百多两银子是什么概念?
庄户人家辛苦一年,还要赶上收成好的时候,也就剩个十来两银子。
三百多两够普通的庄户人家不吃不喝二十几年赚的。
就算程家有钱,也不是这个花法。
陈果儿笑了笑,就把程胖子要请所有人吃饭的事说了一遍,“我们也不想这样,许是程少爷太心急,不想等。”
这是事实。
程老爷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为了给程胖子谋个前程,他上上下下光是打点的银子就花了不少,这还不算给孙亭长的一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