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语如晴天霹雳,把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住了。
梅疏影见宛儿出言无状,已经惹祸在身,心中狂喜不已,嘴角绽出了笑意。
陶夭气急败坏,颤抖着声音说:“诅咒王嗣,可是死罪!”
“死罪活罪,我领了便是!你们尽管到王爷、贵妃那里告我去吧!绿珠,送客!”
绿珠听了宛儿这大快人心的话语,心中觉得好解气,大声答应了一声“是!”
她面露得意之色,对桃红柳绿说:“两位主子,外面请吧!”
陶夭自恃比往日尊贵了许多,却受宛儿这番抢白无处发泄,又见绿珠神情语气都透着不敬,更加怒火中烧。觉得自己有势可仗的她,脱口骂道:
“贱婢!你算什么东西?!敢用这种语气跟主子讲话!你活得不耐烦了?!”说着一个耳光打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绿珠挨了陶夭重重的一巴掌,她捂住脸,狠狠瞪着陶夭,气得只喘粗气,却不敢反抗。
宛儿被激怒了,喝道:“绿珠!替本妃打回去!天大的事,本妃承担!”
绿珠也是气昏了头,索性拼个痛快。她冲着陶夭一巴掌打还过去,“啪”的一声,陶夭脸上也挨了重重的一巴掌。
陶夭的脸挨打的地方立马肿胀起来。
梅疏影脸色难看,出言帮腔道:“宛儿,陶夭是主子,还怀有王嗣,贵妃和王爷都小心护着,你竟敢让奴婢打她。太过分了吧!”
陶夭也叫嚣道:“反了!反了!王府还有没有规矩?!一个奴婢也敢欺负主子!狗仗人势!你等着绿珠!我饶不了你!”
梅疏影眼里藏着幸灾乐祸的笑,她也帮陶夭骂着绿珠,两人忿忿然地离去了。
绿珠心里打起了密鼓。
她想了想,对宛儿说:“主子,她们一定会添油加醋向王爷告状的,都怪我不懂克制跟她们结怨。一会儿王爷回来,不管要打要杀,奴婢都自己承担,主子不必为难。”
宛儿看一眼绿珠和侍墨,平静地说:“王爷回来,你们不准多言。他要如何罚我,随他就是。”
到底绿珠不放心,一会儿往外面跑一趟,去探听王爷的消息。最后一次跑回来时,她神色紧张地汇报道:“主子,王爷被她们拦去梅园了,现在一定在告恶状呢!”
宛儿淡然说:“该来的终究要来,静观其变吧,担心也无用。”
绿珠依旧不时跑出去察看动静,不久,她飞快跑回来,站在宛儿身后,紧张地低声说:“王爷过来了!”
随即就有急促的脚步声传过来,从步履踏地的沉重声中,不难想象行走者情绪的奔腾。
宛儿手里的医书又翻过了一页。
郦允珩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宛儿的眼角已经瞥见他淡黄色的锦袍和黑色绣龙纹皂靴,在她身侧停了下来。
宛儿头也没抬,依旧旁若无人地浏览医书。
绿珠和侍墨吓得呼吸都停止了,二人屏气敛息地低头侍立在宛儿身后,两腿发软,连施礼问候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房间里的空气顿时凝固,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僵滞、尴尬和对立,在慢慢地扩散、弥漫……
郦允珩迅速往绿珠脸上扫了一眼。
他的目光如芒,把绿珠刺得面色惨白,浑身微颤一下。
“宛儿,”郦允珩终于打破了沉默。他面有难色,似乎话难出口却不得不开口,“陶夭有喜的事,你……也已经知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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