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儿知道:严嘉璱背后的势力很强大,他们有足够的能力对付自己。她必须小心防范,不能让陷害自己的人得逞。
宛儿思忖一番,忽然有了主意。
既然严嘉璱的目的,是将她引到祥泰商行对付她,那么明仁宫门口的侍卫,想必已经得了授意,会故意放她出去的……
这倒是个逃走的机会,何不将计就计?
宛儿想起惨死的雪风,心里又刀割般的痛。
“我要离开这里!”
宛儿心底蓦然升腾起了希望。
离开禁锢她的牢狱,离开虐待她的郦允珩,远离时刻想置她于死地险恶的严嘉璱,隐姓埋名,到一处山明水秀繁花似锦的地方隐居下来……
郦允珩的印鉴就放在他的书房,郦允珩的笔迹宛儿模仿起来轻而易举,不多时,宛儿就有了一份睿王爷的亲笔手令。
宛儿拿着手令,让內侍备了马,飞身跃上马背,像敏捷的山鹰。
不出宛儿所料,明仁宫的侍卫见到王爷手令,并没有多问她,放她出了宫门。
宛儿策马往东行了一条街巷,转入一条背街,拨转马头往西城门奔去……
不一会儿,宛儿就到达了西城门。
她并未减速,纵马驰骋,穿过城门,马蹄踏上了城外的土地,宛儿也看到了城外浅蓝如梦幻的天空。
自由了!
宛儿心潮起伏,可也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她驱马前行,也不问路径,径直往西狂奔。
她知道,跑得越远,她逃脱的希望就越大。
宛儿没命地逃,只觉得风在耳边呼啸,马蹄声单调而清晰地周而复始:“哒哒,哒哒……哒,哒,哒!”
一群幽灵般的黑衣人,围成环形拦在前面,跟上次宛儿出逃时被郦允珩阻拦时一般无二。
宛儿的马被阻拦住了。
宛儿心一沉,雪风血淋淋的画面在她眼前又一次出现。
郦允珩这次会怎么折磨她?
宛儿打了个冷战。这样的大热天里,她却感觉到了透入骨髓的寒冷。
“宛儿!”
不知是否被突然惊吓,还是对这个声音的恐惧,宛儿后背发紧,指尖痉挛了。
这声音声线沉厚坚实,不同于郦允珩的清润,却一样让宛儿熟悉和心惊。
发出声音的另有其人——是英王郦允晟。
“宛儿,你很聪明。如果你今天到了东城祥泰商行,现在已经是万箭穿心了。不过……我派了人在途中拦截你,显然,他们没派上用场。”
郦允晟拨马更加靠近宛儿,棱角分明的脸虽然冷硬,却被朝霞染上一层淡金的灿烂,显得温柔了一些。
“宛儿,凭你的力量,你是逃不出郦允珩手心的。除非你借助我的援手……”
“不必了!”
宛儿知道郦允晟的黄鼠狼之心,她拨转马头想要夺路而逃,可已经来不及了!
郦允珩极快地追过来,一双大手已经抓住了她的腰带,轻轻一拉,就将她带到了他的马上。
“你放手!”
宛儿想挣脱他,挥起扑打的手臂立刻被郦允晟抓住,拉到她身后用一只手握住,将她的身体硬推到他怀里,诡异又轻佻地一笑,俯下身吻住了她。
“唔……唔……”
宛儿被郦允晟箍得紧紧的,拼命反抗却纹丝不能动,正着急时,听到一个冰冷愤怒的声音响起:
“放开她!”
郦允晟放开了宛儿,转头往讲话人那边看了看,扫兴而失望地对宛儿说:“对不起宛儿,这次我没法带你走了。”
郦允晟将宛儿放下马,也不说话,带着黑衣人风驰电掣地离开了。
“完了!”
宛儿吓得浑身颤抖,她知道她无论如何解释,郦允珩也不会相信她了。
他一定会以为这次出逃,是郦允晟跟她串通好的。
果然,坐在马上的郦允珩也气得颤抖,他手中的马鞭都剧烈地抖动着……
突然,那条马鞭往上一扬,带着风声疾速向下挥过来。
宛儿惊叫一声,知道郦允珩要拿那马鞭打自己了。
马鞭甩到宛儿的身上,往上一带,宛儿被卷起,抛到了半空。
宛儿落下时,却发现自己到了郦允珩的马背上,他一只手臂迅速揽住她的腰肢,马迅疾地往西城门回转……
宛儿被带回明仁宫时,看到守门的侍卫正在被刑杖责打。
郦允珩一脸怒色地在书房门口跳下马,拖着宛儿进去,把她扔进碧纱阁。
宛儿看见绿珠二人可怜巴巴地远远望着自己,满眼忧惧,却也不敢过来。
郦允珩搬了张椅子,坐到她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显然准备开始审讯了。
“苏宛儿!”
宛儿颤了一下。
郦允珩向她俯下身:
“你为了离开我,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伪造我的手令,还跟郦允晟勾结,不惜出卖色相,你还有没有点廉耻?!你这水性杨花的女人!”
“我没有!我是在路上恰巧遇到他的!”
“恰巧?!再敢撒谎我杀了你!”郦允珩咬牙切齿地说着,扔下了一张字条,“你急着逃走,把他给你的字条都落到我桌案上了。你还有何话说?!”
宛儿捡起那张字条看,认出字条上是郦允晟的字迹,上面写着:
宛儿,我听说你近日境况不好,日夜忧心。我已经买通明仁宫守门侍卫,你逃出来到西城门,我在那里等你。我带你去冀州。
——郦允晟
宛儿辩解说:“我未曾见过这张字条,是有人栽赃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