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嘉仪深情款款地说:
“陛下对臣妾恩深情重,臣妾并未草木,岂能无情?臣妾深爱陛下,陛下就是臣妾的天,是臣妾的全部希望,就算是为陛下而死,臣妾都是心甘情愿的!”
郦允晟想起了之前对颜嘉仪的追慕,和颜嘉仪陪伴自己一路风雨走来的历程,眼底旋起了巨澜漩涡。
这边将颜嘉仪安置好,那边侍卫已经将刺客活捉逼问。
不多时,那刺客便被打得肤若鱼鳞,骨断筋折。他受刑不过,只得合盘招供行刺一事。
侍卫将审讯结果禀报郦允晟,郦允晟十分震惊,就命人将侍卫带到面前,当面询问。
果然,那刺客承认,他是睿王郦允珩安排在苏王妃身边的暗卫。上次试图带苏王妃回去,被侍卫发现未能逃离,肩膀上还受了伤。
侍卫撕开刺客肩头的衣服,果然上面有旧剑伤,还未完全痊愈。
至于这次的行刺原因,刺客供述道:
“那日苏王妃召唤小人,说陵郡被围,睿王性命悬于一线,她日夜忧思,想为睿王做些什么。苏王妃说,小人武功高强,又熟悉宫里情况,只要能刺杀陛下成功,朝堂定然大乱,平叛之师就被迫返京,陵郡危机就可迎刃而解……”
郦允晟的脸色越来越铁青,眼眸变得森冷阴鸷,好像受了伤的野兽的神情。
“来人,传侧后过来!”
郦允晟的语气里,简直是气急败坏。
,补充道,“朕,要让这刺客与她当面对质。”
清影微闪,莲步轻移,宛儿如同空谷幽兰,淡淡地绽放在虎视眈眈的各方目光之下。
那刺客看见宛儿到来,先开了口告罪:
“苏王妃,卑职实在受刑不过,只得招认受您指使,刺杀陛下一事。您莫怪罪卑职……”
堂上郦允晟阴冷地问道:
“苏宛儿,朕对你一再迁就,呵护备至。朕自问待你不薄,你却指使刺客要朕性命,你还有何话要辩?!”
,顿时明白了几分。
“陛下,”宛儿辩解道,“宛儿不认识这个刺客,更谈不上指使此人弑君一事。”
“撒谎!”
郦允晟喝止道,“苏宛儿,上次朕在你的房间里,亲眼见过这个刺客,你还敢不承认?!”
“这个刺客能在皇宫里行走自如,闯入宛儿房间,又有什么奇怪的?”
“哼!”颜嘉仪冷笑一声,
“苏宛儿,你一直对睿王不忘情,枉负了陛下对你的恩宠。前些日子还打掉陛下的亲骨肉,害陛下痛心疾首!像你这样歹毒的女人,什么事做不出来?!”
宛儿闻言,知道颜嘉仪故意拿话挑唆郦允晟,暗自忐忑,只得辩解道:
“对睿王不忘情是真,打掉胎儿也是真。只是宛儿从未有过刺杀皇上之心。这个刺客定然是被人指使,故意陷害宛儿的。”
郦允晟沉吟片刻,森冷地说道:
“受人指使,陷害你?依他的武功,能轻而易举杀死你,还用得着陷害你吗?你这番辩解,能哄骗何人呢?!”
宛儿语塞,一句话也答不出来。
“苏宛儿!”
郦允晟咬牙切齿,眼底的戾气,让人有种透入骨髓的刺痛。
“你可认罪?!”
“宛儿百口莫辩,可此事确实与宛儿无干,宛儿——无罪。”
宛儿口里这样回答,心里却如同遭受电击一般,紧张得呼吸不畅。
上次郦允晟带她去观刑的一幕幕血腥画面,迅速在她眼前闪过。
“陛下!”
颜嘉仪在一旁义愤填膺,
“证据确凿,不容得苏宛儿狡辩!对于这等弑君犯上的大恶之人,陛下万万不能宽贷!”
郦允晟厉声道:
“苏宛儿,如实认罪,朕或可网开一面,如若继续抵赖,刑部大牢里的刑具,朕要你一样一样都尝尝!”
宛儿的身体哆嗦起来,心脏紧紧地收缩着,向外散发出蚀骨的刺痛。
只听郦允晟高喝一声:“来人!”
宛儿吓得一颤,顿时瘫倒地上。
郦允晟看她一眼,手指那个刺客道:“立刻将此人拉到外面,凌迟处死!”
那刺客浑身一抖,惊惶地抬头一望,求饶说:
“皇上饶命,皇后娘娘饶命啊!小人再也不敢了……”
季总管喝道:“你犯下如此重罪,还敢求饶?!立刻拉出去行刑!”
“求皇上、皇后娘娘饶命啊……”
那刺客被侍卫拉出去时,依旧回头高喊着求饶。
颜嘉仪冰冷地说:
“弑君就该满门抄斩,只杀你一人,全家得以保全,已经是便宜你了!受死吧!”
那刺客听见这话,面如死灰,神情绝望,也就不再求饶,被拉下去了。
不久,外面就传来凄厉的撕心裂肺的哀嚎声。
郦允晟抿了抿唇角,又向下望了宛儿一眼,狠狠地吞咽了下唾沫。
“苏宛儿,”冷酷的声音传入宛儿耳膜,“你还不如实认罪吗?”
宛儿战战兢兢,回答说:
“回陛下,此事确实与宛儿无涉,宛儿实无加害陛下之心。”
“还敢狡辩!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颜嘉仪转脸看着郦允晟,说,
“陛下,这贱人矢口抵赖,欺瞒皇上。不动大刑,料她不会乖乖招供。”
郦允晟眼底有莫测的风云涌起。他看着宛儿,问道:
“苏宛儿,果真如你所言,是你对朕无加害之心呢,还是你为了脱罪,用此谎言蒙骗朕?!”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