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安柔委屈地望着郦允珩,
“臣妾都是一番好意,可宛妹妹她……一点都不领情。臣妾其实……也不求什么,只是为大局考虑,希望陛下的后宫安宁……”
“这话美的让人恶心!”
宛儿接过话茬,
“宛儿还没见过像皇后这样既两面三刀还厚颜无耻之人。若真为了后宫安宁,就不要暗算使诈,巧弄心机。别行了阴诡之事,口中还要为自己立牌坊!”
郦允珩脸色铁青,闷坐一旁不作声。
“陛下,您听听……这倒是我多事了?好心没好报,还被妹妹这般羞辱……”
安柔说着,忍不住落下泪来。她拿出汗巾,啜泣着擦泪。
郦允珩忙劝解说:
“皇后,你也别往心里去。你怀着龙嗣,该保重身体才是,千万不可动气。让朕送你回宫吧!”
郦允珩阴着脸,和安柔一起出去了。
绿珠和侍墨吓得大气不敢出,见郦允珩离开了,赶紧跑过来劝宛儿道:
“主子,您瞧瞧,皇后这样有心机,又会巧言哄皇上,难怪皇上宠爱她。您可要小心,千万不可忤逆皇上,您也讲些假话、鬼话,哄皇上高兴,不就得了!”
宛儿冷冷地一笑:
“假话、鬼话,我也会讲。只是讲这些违背我的心意。”
“主子,该委曲求全的时候,不能只讲心意的。皇上跟主子有旧情,才不怪罪主子。可若是长此以往,皇上的心一定会被皇后勾走的。”
绿珠担忧地说。
“是啊,主子!”侍墨也插话道,
“在宫里,若是失去了皇上的宠爱,那日子可就难过了。主子千万不可再这样任性!”
“不会长此以往的。”
宛儿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
绿珠和侍墨觉得这话有些莫名其妙,她俩又互相对视一眼,在对方的眼里,她俩看到的都是迷惑。
※※※
当晚,郦允珩没回凤仪宫。
绿珠和侍墨想起席间他的脸色,知道主子这次是逆龙鳞了,暗暗着急。
宛儿却跟没事人似的,读书,饮茶,休息,似乎心情毫无影响。
第二天晚上,郦允珩貌似不计前嫌,又来到了凤仪宫。
“宛儿,有件事,朕跟你说说。”
宛儿头也没抬,瞧着手上的书,并不答话。
“宛儿,朕跟你说话呢!”郦允珩把宛儿的书抓走,放到一边。
“明天是什么日子?”郦允珩幽黑的眼眸闪着亮光。
“什么日子?”
宛儿的语气平淡如水。
“我猜你就是忘记了。宛儿,明天十月初十,是你的千秋日啊!还记不记得?”
宛儿想了想,她恍惚记得似的。
“朕为你庆生,已经准备了些时日。”郦允珩喜孜孜地说,
“朕已传旨令百官休沐三日,朕在宫中摆酒设宴,君臣同乐,共同为你庆贺。”
宛儿心情复杂,尽量用热忱的语气,讲出来的感觉却有些微凉:
“多谢陛下的好意。只是……何必铺张呢,没什么必要。”
“有必要!”
郦允珩纠正道,“宛儿,我们经历了这么多,好不容易能守在一起,应该庆贺一番的。”
宛儿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手心有些潮湿。
“朕命教坊司准备些歌舞、杂剧,到时候侑酒助兴。朕也亲自给你准备了些礼物,百官也都会为你准备的。朕一定要让这次庆生办得排场、热闹!”
郦允珩怕筹备庆典时惊扰宛儿,因此将庆典安排在一个偏殿里,而非她的凤仪宫。
次日,郦允珩带宛儿来到偏殿,果然见这里布置得喜庆华美,礼仪队在殿外奏着乐曲,玉阶上铺着绣着大团花朵的红毯。
在百官和宫人的恭贺声中,郦允珩携宛儿来到偏殿。
安柔早来了,慌忙迎上前施礼,又满面春风地对宛儿说着祝贺的吉利话。
郦允珩安排她坐在右下首,让宛儿坐在左下首。
百官上前施礼庆贺,纷纷送上了自己的贺礼。
有送名人字画的,有送珍藏古籍的,有送盆景的,礼品都非常新奇。
宛儿微笑着向诸位大臣表达谢意。只是,礼品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百官进献礼品后,郦允珩则更为慷慨,他命简总管宣读了自己的赏赐。
宛儿听到简总管读了很久,也瞥见安柔脸上尴尬的笑,朝臣艳羡、尊敬的目光,还有绿珠侍墨惊喜若狂的神情。
没人知道,宛儿心中——尽是酸楚。
郦允珩对她的好,会变成一条结实的绳索,绑缚在她的心上。
她离开郦允珩走得越远,这绳索就越发勒紧,让她的心越发的痛。甚至——会拖慢她逃亡的脚步。
庆典之后,开席了。
朝臣被安排在偏殿外面的厢房里,他们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欢乐畅饮。
女眷则留在偏殿里,陪着皇上、皇后和同妃娘娘,一起欣赏教坊司准备的表演。
几曲歌舞过后,教坊司艺人表演起杂剧来。他们表演的内容是曹国舅成仙的故事。
锣鼓热闹,音乐动听。
曹国舅手持笏板,舒展阔袖,与众仙打闹戏耍,形神入微,妙趣横生。
宛儿本不喜热闹,但听这戏本词曲甚妙,也就留神听了起来。
郦允珩瞥见宛儿有兴致,心头喜悦,一边剥了果皮给她递,又让简总管给皇后也递一些。
锣鼓声更急促了,八仙都上了场。
一时间,虎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