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聿,整天护她护得紧,不好下手啊!”
沙有望望洋兴叹。
“切!刚夸了表哥的能耐呢,这就打退堂鼓了?!”
安柔不屑地一撇嘴,“明天你父王请郦允珩和南宫聿谈事情,南宫聿不在她身边,护不了她的!”
“可是……这要是她声张起来,南宫聿岂肯善罢甘休?”
沙有望仍然顾虑道。
“表哥何须畏首畏尾、瞻前顾后的?!女人都重视名声,就算是发生了什么,哪里还会大吆喝着到处让人知道?!还不是吃个哑巴亏,隐忍了了事?!”
“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
沙有望低头想了想,心思活动了。
“自然是有道理的。”
安柔继续挑唆他道,“退一步讲,就算真被人发觉,表哥一口咬定是她勾引表哥的,两人你情我愿。表哥是沙王爷的公子,他们又能如何?!”
“表哥,就看你的胆量了。”
安柔用崇拜的小眼神仰望了沙有望一眼,
“若是这点事都不敢做,以后还要争夺世子之位,脑袋别到裤腰上,在刀光血雨里争抢,那表哥还不早早认怂了?!”
有道是“请将不如激将”,沙有望经常被侧妃和王爷嫌弃没用,不知遭了多少白眼。
现在见安柔这样说,也激起了沙有望的好胜之心。
“表妹说哪里话来,你表哥什么事不敢做?!不就是一个小美人吗?!”
安柔脸上堆满了笑:
“我今天,算是看到表哥身上的男人气概了!话说回来,那个苏宛儿既然能让允珩着迷,床上的功夫肯定是不简单的。表哥你可是有福气啰!”
安柔附耳跟沙有望说了些话,就“咯咯”笑着离开了。
※※※
次日宛儿是被王妃邀请入内院,替她诊治疾病的。
等她出来,从内院往外院去的路上,有一处暖阁是她必经之处。
沙有望那个废物表兄不是十分靠得住,所以一切计划,都是安柔制定安排好的。
苏宛儿,简直是她安柔命中的克星!
自从蓟州城宛儿受伤被南宫聿带走,郦允珩就把这笔账算到了她的头上。
宛儿的离开,真像割去了郦允珩的心头肉。
他的脸上,再也没有了会心的笑容。连看她的眼神里,都带着嫌恶和憎恨。
安柔原以为除掉眼中钉,自己的日子会好过些。
她没想到的是:宛儿的离开塌陷了郦允珩的全部空间,他变成了一个冰窟,离老远就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以前宛儿在时,郦允珩对安柔还有的敷衍应酬,现在一概都从他的行为中抽走了。
他不但不愿再敷衍安柔,他连他自己也不愿再敷衍了。
他像一个行尸走肉,在他的活动空间里行动。仿佛宛儿撤走了他的全部阳光,抽走了他的全部精气神儿。
今天,安柔就要让郦允珩好好看看,他的心上人跟别的男人苟且时有多么放浪形骸。
相信他看到宛儿那不堪的一幕,一定会满脸惊诧,厌恶溢满眼眸,愤怒充斥眉宇,嘴角浮现出鄙夷的冷笑……
安柔的任务,就是在两个男女颠鸾倒凤、如醉如痴的动人之际,将沙王府里的尽量多的人引过来——欣赏和见证。
从暖阁里飘散出暧昧浓郁的依兰香的气息。这是安柔给沙有望的,并没有助性的作用。
相反,只是让人觉得心情愉悦。
做事得做周全,不能让别人认为是有人给他们下药。
沙有望经常出入烟花柳巷,别的没有,各种媚药多得数不胜数。
他昨日就向安柔夸耀说,他的媚药至少有小百种。有香味儿的,没香味儿的,能致幻的,只催情的,有的口服,有的只需被对方嗅到气味儿就立刻中招。
安柔早交待好侍女,合适的时候就去喊人,只说沙公子晕倒了,被人扶进了暖阁。
表哥原本就是个花花公子,出了这丑事,也不会让大家太意外。为了让苏宛儿颜面扫地,只有把表哥也一起拉下水了。
至于什么时候是合适的时候,那还必须由安柔把握准确。
现在,不知里面的情况如何了?
安柔低头思量一番。
安排一次这样的陷害并不容易,此事必须做稳妥才行。
因此,安柔决定悄悄到暖阁门前听听动静。
安柔不由往四周望了望。
这里是由内院出外院的小路,平时少有人从这里经过,所以一向是比较冷清寂静的。
现在,除了花木扶疏,风穿林梢,秋虫鸣奏外,这里悄无声息,没有一个人影。
安柔让侍女在这里等她的手势。
她蹑手蹑脚地走近了暖阁,把耳朵贴近门,倾听里面的动静。
似乎有微弱的声音,仔细一听又没有了似的。
安柔欲待将窗纸弄破往里察看,却担心破窗纸会留下纰漏,又使劲儿侧耳听,依旧没听到什么动静。
就在这时,安柔发现暖阁的门并没有从里面反锁,而是在风力的作用下,打开了一道小小的门缝。
安柔轻轻将门推开,探头往里面观望。
暖阁分内外两间,中间有一个围屏隔开。
这个围屏以紫檀木做边框和底座,以透雕的方式雕琢精美。围屏正中都是选用的御贡丝帛,用精湛的绣工绣了人物、花鸟图案。
丝帛虽然能透光,可也看不清里面的状况,只能听到沙有望“吭哧吭哧”的喘息声。
一定是他事做成了吧!
安柔心头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