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允珩被她盯着莫名其妙,笑问道:
“看什么看?!是不是你夫君名花倾国,常得宛儿带笑看?!”
“你动我的药材做什么?”宛儿一脸的不解,目光狐疑。
“?”
郦允珩心头一动,立刻明白了——
宛儿刚才不是在看她被扣住的肩头,而是在闻他手掌上的气味儿。
依宛儿的能力,发现那些气味儿恰巧都是自己配制的药材,当然不是难事。
“我……哦,是这样,我看见绿珠在给你煎药,就顺手拿起来看了看。”
郦允珩解释着,心说:“这倒是我忽略了。宛神就是宛神,名不虚传,实在太厉害了。”
“天成陛下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好奇心重啊?”
宛儿显然并不相信郦允珩的话,她于是便唤来绿珠询问道:
“我给你的药材,你煎了没有?”
“喔……还没有呢,怎么了主子?”
“拿来我看看。”
绿珠转身走出门,拿药罐去了。
宛儿心存疑窦,探询地又瞅了郦允珩一眼。
郦允珩笑道:“你怎么拿这眼神瞅我?跟我做了贼似的。我就看了看你的药材,怎么了?”
“怎么了?!你举动反常,我自然要提防着你。”宛儿说,
“若是干药材,你抓起来看看,满足好奇心,倒不奇怪。可药材已经浸泡在水里,你还要抓起来看?!有什么人能好奇到这种程度?!”
“谁说药材已经浸泡在水里了?!我抓起来看的时候,药材是干的,绿珠还没添水呢!”
郦允珩信口开河。
“切!一派胡言!”
宛儿毫不客气地揭穿他,“药材若是干的,不会在你手掌里留下这么重的药味儿。你有意隐瞒撒谎,必有诡异。”
“主子——”
绿珠慌慌张张跑进来,说,
“怪奴婢没用!刚刚端着药罐过来,走了几步,也没撞到什么东西,那药罐竟然破碎了,药材撒了一地。”
宛儿听见,恍然若悟、颇有深意的眼神,又瞅向了郦允珩,看得郦允珩心里发虚。
“是你做了什么手脚吧?!那个瓷药罐很结实,怎么可能忽然就碎了?”
郦允珩笑得绝倒在地,信誓旦旦地保证说:
“天地良心,真的不是我。这下我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
侍墨跑出来察看动静,听到郦允珩的话,替他作证道:
“主子,确实不是陛下动手脚的。我刚才看到蒙将军蹲在药罐前面,用力按了瓷罐一下,想是他做了什么吧!”
绿珠一听,简直要暴跳起来:
“好啊蒙毅,竟然故意使坏,我找他算账去!”
说着怒冲冲出去了。
郦允珩无辜地一摊手,对宛儿说:
“你听见没有?!一定是他们两个闹别扭,蒙毅使促狭捉弄绿珠的,你把脏水全泼我头上。”
宛儿乜斜气地揭穿他:
“蒙毅原则性极强,做事严谨自律。如果没有你的授意,他断不会这样做的。你还想抵赖!”
郦允珩不得不佩服宛儿的聪颖识人。
宛儿说得不错,蒙毅自己是绝不会做出这出格之事的。
刚才宛儿唤绿珠过来询问药材煎了没有,蒙毅跟着绿珠出来,在门口等待时,郦允珩给他使了个眼色。
于是蒙毅立刻行动,为洗脱主子的嫌疑,他并未将瓷药罐击破,而是只击出暗痕。
待绿珠搬起药罐途中,药罐受力才破碎,药材撒掉,从而破坏了证据。
蒙毅这一招,不可谓不机智高明。他配合郦允珩很默契,可惜……终究瞒不过宛儿。
当然,他自己还得再受绿珠一顿气。
“主子,不是还有两副药吗?我再取一副去煎,这次我在跟前看着不离人,煎好了给主子送过来。”
侍墨建议道。
“侍墨——”
大嗓门穿透力极强,震得屋外的树叶“唰啦啦”响,屋里众人的耳膜,也“嗡嗡”地发着回声。
没人不知道,是沙允武来了。
郦允珩心头一乐:
“这家伙学会哄女人了?!长进也太快了点儿。待会儿让我见识见识。”
听到沙允武喊侍墨,宛儿眼眸里光波一闪,嘴角漾出笑意。
沙允武脱胎换骨了?他莫非对侍墨产生了情感,知道体贴、关照她了?
宛儿笑吟吟地扫一眼侍墨,见她眼睛明亮,一抹粉霞飞上了脸腮。她微微低下头,两手无措地捏揉着自己的衣角。
沙允武已经迈着大步走了进来。
“三哥!宛姐姐——你们用过膳了?怎么不到园子里逛逛去?!”
郦允珩笑道:
“三弟,你声音小点儿我们也听得到。对了,我听到你叫侍墨,你找她有事?不如你们到园里走走,有什么事就说说吧!”
“呃……”
沙允武飞快地扫宛儿一眼,手摸着后脑勺,憨厚地笑了:
“我……其实……”
看他吞吞吐吐的样子,宛儿嗔怪地一笑:
“五弟,有什么事,你们自己到园子里谈谈吧。”
“不用了,宛姐姐!我找侍墨……只是问句话……”
沙允武脸上也红红的,显出一些稚气的可爱。
“侍墨,呃……”
沙允武又转脸望一眼宛儿,好像有点难为情,
“那天……”
郦允珩和宛儿难得心有灵犀,英雄所见略同。他们都猜测沙允武接下来,一定该忏悔、道歉了。
“我把那个香袋给你缝补,后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