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吃饱了饭才有力气解决事情的,他们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至少跳广场舞的阿姨都散了。
楼下的餐饮店剩下几个立在夜风里,夜宵的红灯牌亮的刺眼,两个人分别点了加菜加料的毛血旺,囫囵吞枣的吃完才匆匆上了楼。
正在熟睡的小鱼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飞快的跑了过去,用着爪子拼命的挠着门。
这两个铲屎官居然把它丢在家里一整天,它饿的快瘦了!等他们一开门,它就要挠几个血印子来示威!
简直放肆的令人发指!
然而一米八七对于一只胖猫来说委实有点高,并且它找不到任何可以让它借爪子跳上去的平板,只能张扬着爪子无力的挠着裤子,发出软糯的猫叫来。
看起来像个没有杀伤力的洋娃娃。
房子的灯骤然打开,亮堂的刺眼,程一洲瘫坐在了沙发上,今天的一整天都充满了刺激感,像是鲁滨逊漂流记的九牛一毛。
“徐敬宇,现在可以跟我讲讲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是一个标准的京味儿瘫坐,像是散漫不修边幅的家长,正在等待着儿子讲述学校里为什么偷看女孩子裙底的原因。
当然,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很欠揍。
“洲洲。”
徐敬宇黏了上去,抵着他的下巴想要凑上去好好再次感觉一下那触感。
家长的威严此刻不容撼动,他一把撑住了对面人的胸膛,表情严肃,“今天晚上不告诉我别想上床!”
早晚都逃不掉的事情总是要面对的,徐敬宇选择先洗个热水澡再出来好好理理这段剪不断理还乱的故事。
程一洲没有反驳,静静的转过身给小鱼添了一碗猫粮,事情总需要一个缓冲。
玻璃镜前的人慢慢脱掉身上的衣服,露出健硕的胸膛,微微侧过身子也不难发现背后的陈年老伤。
那是一段极其隐晦漫长的过去。
裤兜里从鬼屋带出来的卡片应声而落,徐敬宇的视线蓦然变得无比幽深。
不同于徐敬宇拙劣的谎话,卡片的背后并非什么也没有。
吾人生还的背后是用瘦金体一笔一划勾勒出的字。
“愚者”
塔罗牌的零张,相关语是流浪,正好映射在徐敬宇的身上,居无定所的飘泊了数十年,特殊的身份让他没有办法在一个地方定居下来,只能不停的走。
实际上愚者牌面是个走到崖际的年轻人,他看起来从容不迫也盲目乐观。
而零位愚者是万物尚未初始的状态却也是万物终止结束的句点。
一切都充满了未知。
小魔女单单送出了这两个字,却没有牌位的正逆结果。她或许已经预知到未来会发生什么,也或许最后的选择权根本在徐敬宇的手上,一念之差关乎到程一洲往后的人生。
这个担子还真是百余年来最沉重的那个。
一个小时过后,程一洲狠狠的敲完键盘的回车键忍不住的要骂人了。
这家伙是chù_nǚ座的吗?头发丝一根一根洗的?
“啪啪啪”
木门上的玻璃因为沉重的敲击还轻微颤抖起来,程一洲倚在门框上,不停的张望里面的动静。
模糊的玻璃下连个人影都没有,里面的人根本还没有起来穿衣服!
他已经忍了半个小时了,这种漫长的等待像是忍了一节课好不容易听到下课铃,老师却说要讲完知识点,每一分钟都无比煎熬。
“徐敬宇?”
没有回声?
他记得有新闻报道,长时间在浴室洗澡的人晕倒其中,溺水而亡。
现在的吸血鬼也这么人性化的吗?
门锁转动,一眼看过去根本没有半个人影子露在外面,程一洲慌忙跑过去,水面以下果然看见了一团乌漆嘛黑的影子。
“徐敬宇!你没事吧!”
水里的人被强行拉了上来,流水顺着下颚淌过脖颈从胸膛滑落,蔓延而下,景象旖旎,身上因为长时间泡在热水里而变得没有以前那么冰冷,像是一个人类的正常体温。
徐敬宇缓慢的睁开眼睛,带着似笑非笑的眼睛,他凑过脸钳住了程一洲的手腕,“老师没教过你,救溺水的人紧急时刻需要做人工呼吸?”
唔。
他好急!可是被钳制住动弹不了半分。
因为紧贴的胸膛,程一洲的白色t恤被水迹染的深深浅浅,露出若隐若现的内里。脚下猛的一腾空,再触碰到支撑的时候,浴桶里的水已经蔓延到了腿根。
去他丫的人工呼吸!
程一洲挣扎着伸长了手抓住了徐敬宇的手腕,“唔,我要,要。”
你要的全给你!
手顺着腰部向下蔓延,下一秒腿间异样,两个紧贴的人终于松开来了。
“我要上厕所!”
程一洲想再这么下去,他大概要成为第一个在厕所里因为简单的生理需求没有得到满足而昏厥过去的人,丢脸丢打发了。
只是蚊子叮一样疼痛的人站在浴桶里,表情凝重,深思熟虑的样子像是在想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他感觉以后的床要换一个牢固点的,并且那个出桶的屁股看起来还挺翘的,摸起来,手感也不错!
“要不要一起来洗澡,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徐敬宇的目光在程一洲的身上上下移动起来,看起来像是个调戏小姑娘的大痞子。
洗个球!
程一洲颇为冷静的转身把厕所的门给带上了,刚才耳边好像听到了猫叫。
“说吧。”
“是不是外面惹的fēng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