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你在胡说!老祖父的树枝碰到他以后,能够变回绿色。”
关键时刻,白晃的小妞站了出来,高高举起手上的黑树枝……呃,现在应该叫绿树枝才对。像是举着什么圣物一样,少女毫不相让地瞪大眼睛,拿出自认为最有力的证据:“不止是我们摩萨氏族,还有乌马蒂拉部落的其他氏族,还有卡尤塞部落,内兹佩尔塞部落,雅基马部落,这些部落的老祖父,全都可以变成章节 。”
少女所说的老祖父,是整个萨哈普廷人共同的圣物,一棵位于蛇河下游,帕卢斯瀑布旁的千年红杉。
不是白晃正在大量种植的红豆杉,而是美国的特有树种。
如果说nayenezgani是部落传说中的神祗,那么这棵高达数百米的“老祖父”,就是整个萨哈普廷人东西七个部落中,活生生的现实神祗,接受着所有萨哈普廷人的膜拜。
而按照萨哈普廷人代代相传的说法,如果有人能让老祖父自然脱落的树枝,由黑色变为灰绿,那么就一定是nayenezgani大神或者大神的分身。
所以在看到树枝变绿以后,少女才会毫不犹豫地向“神灵”献上身体。
所以在看到树枝变绿以后,其他部落的朝圣者,才会深信不疑地顶礼膜拜着德鲁伊。
女孩相信,只要自己拿出这个证据,就一定能让那些鲁莽的帕卢斯混蛋。明白过来他们究竟犯了什么错误!只要这些人马上认识到过错,赶紧向大神虔诚致歉,事态就还是可以挽回的。
然而少女的心显然有些过于单纯,虽然她是氏族巫医的女儿,但对于人情世故终究了解太少。
她不知道,无论原始社会还是现代文明,男人们对于权势的渴望,都是无法用道德lún_lǐ来衡量的。对于这些人来说,只要他们觉得自己正在做的事情是正确的,那么他们就不会让道德成为自己的羁绊。
更何况。对面那些帕卢斯部落的人。正好赶在祭祀大典上过来,肯定不会没有后手。
“老祖父的树枝?”
鹰羽头冠熊皮披风的大祭司站出来,咧开嘴藐笑不已:“难道你们不知道,白人魔鬼们同样有着可以让枯树枝变绿的魔法?他们把那种东西叫做培养基。任何植物放到上面。都会疯狂生长。”
白晃听不懂这厮的话。要不然,从个人角度来说,他一定会很欣赏这老家伙的广博见识和学以致用。嗯,还有无耻贱格。
但其他那些印第安人,都是听得懂的,所以身为主人的摩萨巫医第一个站出来,表情凝重地回敬道:“佩托托祭祀,你把所有的罪责都归咎到了白人魔法上面,但究竟是不是这样,我想并不能够由你一个人一张嘴来决定。毕竟在场这么多人,都是见证了神迹的。”
“神迹?我也能让你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神迹。”
对面的祭祀胸有成竹的冷笑起来,然后躬身后退两步,和身旁的部落酋长同时让开一条道路:“自然之灵已经在我们帕卢斯部落诞生,他是老祖父的孩子,他才是萨哈普廷人的真神。”
随着几个人让出位置,从后面的帕卢斯人队伍里,排众而出走上来一个年轻男子。
他的装饰比族中祭祀和酋长更华贵,他的目光比在场所有的大人物更冷漠。
视线从人群中依次扫过,最后落到祭坛上面,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个装扮成萨哈普廷人传说中,另外一尊最尊贵神祗yebichai的年轻人,陡然举起了自己的双手。
看清楚男子手中的东西,所有赶来朝圣的人们,脸色全都齐刷刷变了样儿。
个别人回头瞥向白晃的时候,先前的些许质疑,已经转变为浓浓的敌意。
而与此同时,那些帕卢斯人更是像打了鸡血一样,两眼放射出狂热的崇敬光芒。随着男子的目光挪到祭坛,锁定了白晃,他们也纷纷举起武器,似乎只要男子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前,把白晃撕成碎片。
在祭祀大典上毫无顾忌的舞刀弄枪。
这种货色在印第安部落里面,不是脑子缺根筋的神经病,就是已经被彻底蛊惑,连自己妈妈都不认得的暴徒。而看他们目光疯狂,面色狰狞,显然属于后者。
要失控,那个已经委身德鲁伊的少女,虽然也有过惶然,但关键时刻并未不知所措,而是捏紧拳头,小脸煞白地疾呼起来:“父亲,还有我的族人们,你们忘记了那天晚上的神迹吗?整个森林都在膜拜着他,难道那样的神迹,都不能洗刷掉蒙蔽你们心灵的迷雾?”
海藻般的长发,在森林的夜风中烈烈起舞,像是一个不屈的精灵。
然而和她不一样的是,她的氏族巫医父亲没有献过菊花,对白晃的感情没她这么深厚。
再加上眼前的形式,已经发展成了两个神祗彼此间的对抗。
这种场合下,他是不可能插嘴的。
所以女孩的奋然呼喊,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反而让更多的人迟疑回头,目光在白晃和那个yebichai神扮相的男子间来回梭巡。
少女快要绝望了,明明身边就是熊熊的篝火,可她却感到冬夜般寒冷。
年轻男子看向少女,虽然他在竭力掩饰着,但面具后的两只眼珠子,却还是无法抑制地透出一丝浓浓占有欲,还有男人们被抢先一步夺去心头爱后,那种暴怒欲狂的阴鸷。
不过这个男子的自控力显然很不错。
目光从少女脸上扫过之后,他并没有任何冲动的举动。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