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现在就让你们做伴。”
酒老头冷嗤。
尉迟清眼睁睁看着阿大在那老头手中,化作一道漂亮的抛物线,准确无误得砸上他的腰上。
两人瞬间玩了叠罗汉。
尉迟清给压得眼睛暴突,差点闭过气。
“你们小年轻接着玩吧,酒老我就不奉陪了。”
酒老头背着手,驼着背进了酒字铺。
尉迟清瞪眼。
一柱香后,两人终于能够动弹。
尉迟清阴沉着脸道。
“蠢货,你还想压到什么时候,还不赶紧起开!”
阿大赶紧挪开,单膝跪地,垂首赔罪。
尉迟清脸色难看,他能感觉到周围的人对他指指点点,时不时低声嘲讽几声。
这对于从小到大都被人捧着的尉迟清来说,是一种耻辱。
“该死的凡人,你们别落在我手上,不然非要叫你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围观的众人呼啦一下全都散开。
他们只是想看个热闹,并不想把自己的命给搭上。
却不知,尉迟清这样睚眦必报的人,早早就把他们记恨在心里。
还是那句话。
看热闹没错,但看他尉迟清的热闹那就是错。
欲加之罪,又何患无辞?
阴桀的眉眼狠狠扫过挂着简陋酒旗的酒字铺,尉迟清寒声道。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末了,他对着木头一样的阿大咆哮。
“你个蠢货,还愣着作甚,赶紧来扶着我!”
尉迟清起不来了,正扶着腰惨嚎。
阿大人高马大,尉迟清那小身板哪经得起那一通砸?
在一通骂骂咧咧,以及那时不时嚎上一声的痛哼中,尉迟清的身影逐渐远去。
襄城上方的天空不知何时被黑云压过,遮住了日头,风雨欲来……
而夜倾城这边,在酒老头提着尉迟清扔他出去时,她的瞳孔就缩了缩。
“瞬间凝固?”
夜倾城声音很低。
“什么?”
咬着鸡翅膀的安淳没听明白,一脸呆滞,嘴里还叼着一根鸡翅膀。
夜倾城扶额。
吃货的世界她理解不能。
“没什么。”
夜倾城如此道,心里却是暗暗敲响了警钟——
这个世界很危险,需要谨言慎行,稍有不慎,连怎么踩了雷区都不知道。
酒老头佝偻着身躯进来,驼着背。
面容苍老,眼睛混浊,一只脚踩进了棺材板。
一身简单到简陋的灰布棉麻织衣,手里还提着一个有些年头的编织竹篓,里面装着一些新烧制的印白花黑坛。
正是装盛桃花酿的酒坛。
每一个都有着不小的坛肚腩,能装两斤分量的桃花酒。
酒老头整个人就像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凡人老头,让人很难把他和刚刚深藏不露的高人形象联系起来。
他背着手,看到夜倾城一行人,目光一凝。
“你们怎么还没走?”
这情景莫名相似。
夜倾城呼吸一滞。
又来了。
在陈老头的陈南打铁铺她就是这般故意被无视,如今到了酒老头这里还是一样。
回头她要不要翻翻家里的老黄历,看看她是不是命里和老头犯冲?
不然,她迄今为止遇到的几个老头,有一个是一个,怎么一个个都不待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