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族里的几个长老老头也好,还是陈南打铁铺的陈老头也罢,亦或者是现在的酒字铺酒老头,一个个都不待见她,故意忽视她。
夜倾城表示她也很无辜好么。
“到酒馆来不喝酒,岂不是遗憾?”
酒老头深深看着她,无所谓道。
“随便你,你也看到了,现在酒字铺乱得很,可没空招待你。”
“无碍,我们可以帮忙。”
说完夜倾城推了下没什么反应的安淳。
“还愣着做什么,帮忙,不然你的鸡翅膀别想要了。”
一言不合就威胁。
安淳撇撇嘴,防贼似的护住他的鸡翅膀,一脸戒备得盯着夜倾城。
要命可以,要鸡翅膀不行!
这厮是中了名为鸡翅膀的毒。
毒入膏肓,药石无医。
夜倾城挣开香茉的搀扶,撸起袖子开始帮忙扶正歪倒的桃木桌。
而明珠儿此时正在收拾还算完好的桃木桩。
她手里拿着把木扫帚,把那些已经碎成碎屑,完全不能再用的桃木全都收拢到一处。
见到夜倾城撸着袖子帮忙,明珠儿紧张得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杵着那根木扫帚,语速都急促了许多。
“这位公子,你坐,赶紧儿坐!”
“你是客人,哪有让客人做活的道理?”
明珠儿赶紧抽了一个完好的桃木桩,擦了擦上面的桃木木屑,递到了夜倾城跟前,脸上全是局促不安。
“不用,我说帮忙就帮忙,绝不食言。”
夜倾城声音温和,骨子里却透着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的固执。
都说花洵年轻时是野惯了的疯马,那夜倾城骨子里就是藏着一头倔驴!
她认定的事就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你酒老头不是不待见她么?
哼!
她就要措措他的锐气,让他知道是谁看走了眼!
……
说白了,夜倾城这厮是在表达她内心的不爽,闪着精光的眸子也在谋算着啥时候给这不识趣的酒老头套个麻袋
有了夜倾城一行人的帮忙,酒字铺收拾得很快——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酒字铺地方小,东西不多。
损坏的大多是那桃木桌和作为凳子的桃木桩,包括那上了年头的打酒台。
酒老头摸着裂成了几大碎片的打酒台,眼里似怅然似复杂地说了一声。
“这破台子,我早就想换台新的,本来还拿不定主意,倒是尉迟家的小子帮我做了决定。”
明珠儿安慰的话说不出,只能干站着着急。
那个打酒台……
是酒老头一锤一凿亲手打造出来的,谁也不知道那张打酒台赋予了酒老头什么样的感情。
明珠儿心里叹息一声。
碎了也好。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来来,这位公子,现在你可以好生坐着了么,说实在的让客人做活,我这心里实在难安。”
明珠儿赶紧拉过一张完好的桃木桌,再在旁边放了一张桃木桩招待夜倾城坐下。
实话说,酒字铺收拾得如此之快,除了有夜倾城一行人的帮忙外,也离不开明珠儿的利落——
让救命恩人做活什么的,真的很羞耻啊。
见夜倾城站着不动,明珠儿急了。
“公子,你这是见外了不成?”
“你赶紧坐,就当给珠儿我一个面子,我这去给你拿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