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长辈就在此处啊,杏儿,杏儿!”朱久炎冲着杏儿招手。
杏儿早就在怜星身边听了个清楚,此刻那叫一个喜上眉梢,她恭恭敬敬地对着曾言行了一礼,心里紧张极了,生怕曾言因为自己是个宫女而不愿意,毕竟自己的身份距离曾家差距太远。
不想曾言询问了一番傅安的境况之后,却表现的很满意,加之刚才见过女儿与杏儿的亲近状态,便知杏儿应该对女儿予以了照顾,对杏儿那叫一个亲切。
他笑呵呵地说道:“傅家双老既然已经仙去,那你这个长姐便能做这个主了,不知可愿意与我曾言结个亲家?”
“愿意!自然愿意!只要曾大人比嫌弃奴婢家出身低,什么都听您的。”杏儿的脑袋点的飞快。
曾言摆手道:“什么奴婢不奴婢的,英雄不问出处,既然定了亲家,那你便是我的后辈了,也是沁儿的姐姐。”
“对对对!什么奴婢不奴婢的,我等会儿就让父王将杏儿的宫籍除了,以后她就不是奴婢了。”朱久炎连忙道。
杏儿听了却有些不愿意,“可我不想离开小姐!不想离开湘王府,不想离开殿下……”
“没了宫籍,为什么就会离开我呢?”就在这时,怜星的声音飘然而至,缓缓走到杏儿的面前,拉起她的手,微笑着说道:“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我们就是姐妹啊,肯定还是住一起。脱离宫籍对你弟弟可是有很大的帮助呢,傅家以后可以成为书香门第,后代们也是知书达礼的小姐、公子了,这样不好吗?”
杏儿听到这里漂亮的眼睛挣得老大,很是开心地同意了。
双方交换了生辰八字,约定了下聘礼的日子,一桩姻缘,便在这个小院里面被敲定了。
喜气冲散了刚才的凝重,众人再次道贺一番之后,才在朝着武道大会的现场行去。
……
等朱久炎他们走得没影了,徐理才用一块长布将破碎的长戟包了起来,命人将已被救治了一番的李增枝与宋忠,抬到担架上,送进了畅通园。
一进园门,消失不见许久的朱允熥,也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他的身后带着一群良医,表情显得非常焦急:“太没有王法了!太没有王法了!快,快,快!快给二哥治伤!”
一旁担架上的宋忠刚刚苏醒过来,浑身包得像粽子一样,一只手掌没有了,一跳腿被打断,气息微弱,看向朱允熥的目光里充满了哀求:“殿下,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做你娘的主!”一旁的李增枝一巴掌将身边的几个良医扇开,指着朱允熥怒骂道:“朱允熥今天我算是看清你了,我们之间的感情原来淡薄如纸!刚才你去哪了!?不出去做声,现在跑出来假嚎什么!?”
“二哥,你有情绪小弟明白,可是刚才的情况,小弟出去有什么用?护卫们都不管用,我出去就能挡住他们?弄不好,小弟也给他们弄折一条腿啊!”朱允熥脸上满是委屈,悲悲戚戚地道:“连二哥他们都敢打,别说我这个小小吴王了,小弟也是有心无力啊!”
他低着头停顿了一下,余光瞥着李增枝神色稍缓,立马抬头狠声道:“不过二哥你放心,这件事没完,小弟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即便告到皇兄面前,小弟也要将他们告下来!”他抬手召集承奉太监道:“快派人去应天府与宗人府告状!准备车架,本王要亲自去寻皇兄,为二哥伸冤!”
“还告什么!”李增枝听到这里又是气不打一处来,他脸色铁青地拦着承奉太监道:“他们当众让我写了认罪书,这官司还如何打得赢?难道要将我让教坊司做的事情都在朝堂上抖出来吗!?”
宋忠听到这里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唯一的拳头捏得指节发白,眼睛里已经不再是哀求,而是一种深深的仇恨,他恨朱权与朱久炎,也恨李增枝与朱允熥,更恨李景隆!怒火攻心的他,再次晕了过去。
朱允熥随手一摆,示意旁人将宋忠给带下去治疗,然后小声地安慰李增枝道:“即便如此他们也别想好,二哥好好养伤,良医正刚才看过了,你只是骨折,修养几个月便好了,小弟现在就出去找宁王府与湘王府的汙点,让他们出不了京城!”
李增枝狠狠地补充道:“还有那山南国世子唐——纳——德!他与山南国使团都必须死!”
朱允熥重重点头,也一字一句地回道:“二哥放心,小弟会用这些蛮夷的人头给你做尿壶的!”
……
出了房间后,朱允熥背着手来回快步疾走,他在整理头绪。
李增枝被打,他可是一点也不在乎,甚至还有些窃喜,他虽然喜欢享乐,却不是个傻子,哪里不知道李增枝就是朱允炆派过来的最大眼线!
讲什么感情,真以为本王没脑子吗?
大门外那被砍的长戟与断裂的牌匾,虽然也刺痛着他的心,但对方可不是寻常权贵,那可是宁王与湘王世子!
不说弄不弄的过,朱允炆的敌人,本王为什么要去弄?在旁边看戏,继续当个潇洒的安乐公好吗?
管你们以后谁当皇帝,老子一样是吴王!为什么要参和进去?
今天的事情是从李增枝抢人开始的,不管里面有什么图谋,你们都自己去玩,本王做个样子就行了,可不下场陪你们玩。
整理好头绪后,他又恢复了平时的做派,对着承奉太监道:“走,我们回王府!”
“回王府?”承奉太监诧异地问道:“殿下不是说要去报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