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摩柯伸手一指道:“他们往那边走了。”所指方向正是太行湖。
聂啸林赞道:“松坡无愧我谋门太公的身份,习武者若没有这等雄心壮志,便是练一辈子拳,也休想破开人间桎梏企及神道境界,所谓拳魂所在,拳锋所指挡者披靡,便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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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脚下,冰湖边,龙勇在前,谢松坡在后,二人同时驻足。龙勇回身道:“此地无人,正好可以让你我尽情较量一番,你我交手不争生死,所以只以五十招为限,龙某希望能领教阁下最强拳,阁下若能不败便算龙某败了,届时纵然阁下寻龙某是别有用心,龙某也定会去寻那谢炜烨,与他决一死战!”
李虎丘与聂啸林祖孙二人站的老远观战。此时天寒地冻,太行湖上冰冻三尺,四幕苍茫,旷野之间再无他人。李虎丘三人站在那岂能瞒过龙勇耳目。只见他往这边望了一眼,随即又转回头,面露艳羡之色对谢松坡说道:“那边的年轻人是你的弟子还是儿子?”
谢松坡因避讳聂啸林和聂摩柯都在那里,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说道:“你要比武便比武,说那么多何用?”
二人俱是武道中顶尖的人物,一身功夫早已不滞于招式,拘泥于门户。说话间谢松坡往前一凑,信手一招马形拳中的薛刚献宝,去势极快,龙勇二目圆睁看的清楚,只见谢松坡这一拳击出,浑身衣物猎猎而动,拳锋所至大有无物不破之势。不禁喝了一声彩,摆右手一挡接了一招老龙得宝,屈指若爪粘挂住谢松坡的拳,沉沉的往下一带,引着谢松坡随之而动,探左手一招犀牛望月直取谢松坡面门。
聂啸林老远看着,不住点头道:“龙勇这小子的天赋确实惊人,松坡比之年轻三十岁,体力上却占不到半点便宜,这五十招可不大好过。”顿了一下,又道:“嗯,也只有这样的人物才能让那孽障那般忌惮,谢炜烨那小畜生的童子功堪称武道中一朵奇葩,比之龙勇却似乎也要逊色一筹,这两个再加上董兆丰师兄弟和武定一那老东西,老子哪里敌得住,看来要想报仇,还非得让他们先自相残杀。”
李虎丘听他言之凿凿不肯放过任何一个仇敌,其中更包括董兆丰,心中怎会赞同。叹道:“冤冤相报何时了,董师傅对当年事已有悔意,他还曾劝我莫要与摩柯为敌,当年一战,孙周大师身受重伤,堂堂圆满大宗师只活了不到七十岁,就冲这一点,你便是跟他们有多少仇也都报了,何苦还要赶尽杀绝?”
聂啸林目露凶光,怪笑道:“你小子懂个屁!大丈夫生在天地间,既然走上武道一途,便需行武夫之道,快意恩仇干脆痛快!老子就是要让这些人明白一个道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语气一转,温和道:“放心,你小子不在其列,你天性疏懒随性,虽然心狠手辣,但却缺少枭雄之志,随便一件事绑着你久了都会让你感到腻歪。而且你心中有多情种子生成的情树一棵,长的根深叶茂,这辈子注定陷在温柔乡里拔不出来了,爷爷这孙女便是对付你的不二法宝,这双眼若是错看了你,便让老子迟早死在你的飞刀之下!”
李虎丘挠头一笑,道:“你这可有些捧杀我了,我现在还是你手边阶下囚,生死全在你一念之间,还谈什么让你死在我的飞刀之下?”
聂啸林并不与其争辩,转头将目光投向湖面上比斗的二人,摇头叹道:“这么快就要见分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