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是自己挣得。不是别人给的。”一位姓冯的兵部官员说道。话音虽轻。众人却都听见了。尤其韩侍郎。脸色一变。沉声道:“冯大人。难道这个屈辱我们就忍了不成。本官建议立即回国。向朝廷据实禀报这里发生的一切。”
冯大人冷笑道:“回国作甚。当真要兴起十万天兵马踏西凉不成。陛下正为马政之事犯愁。倘若韩大人能够亲自领兵灭了西凉。夺了这产马的宝地。陛下定然欣慰。封侯拜相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韩侍郎一时语塞。自己哪有这个本事。大周的实力他又不是不知道。每年维持北方边军的费用就足以使户部面临崩溃。如果再和西凉开战的话。恐怕连后宫的脂粉钱都发不出來了。
更何况。皇太后的寿诞就要來临。这时候讲究的是天下太平。万国來朝。一团和气。就连漠北的蒙古人都给了面子。答应今年不南下打草谷了。若是仅仅由于韩侍郎的处置失当。导致两国再起刀兵。不用想都知道韩侍郎的下场。
“这。那两位大人有什么章程。”韩侍郎害怕了。与前途想比。更重要的是小命。他不得不屈尊向两位兵部借调的副使求教起來。
两位老将军瞄一瞄韩侍郎这份沒出息的样子。老冯说道:“看吧。想必西凉人也是一时义愤。不久便会派员和咱们交涉的。若是他们怕了。服软了。那就正中下怀。若是他们强硬。咱们也只能怀柔为主。兄弟之邦也沒什么嘛。陛下也是可以谅解的。”
韩侍郎暗道一声老狐狸。事到如今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果然。不久西凉礼部便派员前來质问。两国关系尚未确定。为何周使无理要求凉王跪接国书。对此事西凉表示强烈抗议和不满。由此引发的后果由东周使团承担。
來宣布照会的西凉礼部官员把话说完。不给他们辩解的机会便昂首去了。随后馆驿周围便围起了数千百姓。用臭鸡蛋和烂菜叶子乱砸一气。让东周使团见识了西凉百姓的民意。
瞧这架势。战争一触即发。韩侍郎吓坏了。再次提议逃走。两位副使嗤之以鼻。真要跑了。那才叫无可挽回。西凉人的骑兵是吃素的。你跑的再快就跑过他们。沒跑出五十里就得让人家撵上包了饺子。这些做臣子的死了沒有关系。陛下的大业受到影响才是大事。
“那现在怎么办。”韩侍郎忧心忡忡。
“西凉人如此举动。无非是施加压力。反正來的时候陛下都有所交代了。兄弟之邦的关系就是咱们的底线。再低咱们也沒这个权限。不妨把底牌打出來然后听天由命。”冯大人如是说。虽然消极。但也是唯一的办法了。
……
一日后。东周使团再度觐见西凉国主。这回韩侍郎老实了。再也不敢耍什么幺蛾子。照本宣科:两国结为兄弟之邦。东周为兄。西凉为弟。平起平坐。
这个结果正是西凉人所想要的。遂爽快的接了国书。厚赐了來使。不过自始至终元封也沒有让周使见到自己的真面目。一切礼仪场合都让曹延惠出面代理。西凉国的政体即使如此。中书令和大元帅分掌文武。都算国主。这样做也符合礼制。
“以后我还得去中原转悠呢。让人家都认清楚了我这张脸就沒法混了。”这是元封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