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姜恒楚牵起姜环的小手,欲要往府里迈,那两个小东西这么久没见自己,不知道想念不想念自己这个做父亲的,自己可是想念他们想念的紧。
“恩?怎么了环儿?哪儿不舒服吗?”
发现姜环不挪动,低头才发现他泪水已经到了眼眶边。
“怎么了?嗯?”
“我怕……”
“傻孩子,不怕,爹爹在。”姜恒楚说着一面抱起他,一面轻拍他的后背,“孩子,没事的。”
在这一路上,姜环已经完全喜欢上了姜恒楚,对这个新父亲接受的很快,他年岁不大,几岁便被送到外祖母身边的他,对于父亲的音容样貌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只剩一个伟岸的背影留在脑海中。
其他的印象完全都是外祖母的描述,还有对未曾谋面的母亲也是,对于姜恒楚这样温暖的父爱,他渴望得很。
“嗯……”
“爹爹……爹爹……”
两个一高一矮,一黑一红的身影欢快地朝两人接近。
“看,那就是你的哥哥和妹妹了。”
姜环并没有答话,而是将身子转过正对着姜恒楚,身子蜷缩起来,将脸埋进他怀中。
姜恒楚有些无奈,这可怎么是好?自己的两个孩子也不是活泼的性子,要他们主动与他接近也是不容易的,只能晚上私底下交代一番了。
“爹爹,爹爹,我要抱抱。”
小娏姜扯着姜恒楚的衣摆,那双眼睛里满是期待,看得姜恒楚心痒痒,立时就想抱起来亲上几下,可是理智告诉他现在不能放下姜环。
被女童甜美的声音吸引住目光的姜环望进了囚困他一生的深渊。
“爹爹?”小娏姜歪着头,看着姜环,不解的望向姜恒楚,“这个弟弟谁啊?”
姜环瞬间委屈的要哭出来,爹爹说了她是妹妹,可她却叫自己弟弟,被有着神女瞳孔的女孩小瞧了的屈辱感挥之不去。
看到姜环布满水光的眸子,姜恒楚暗道不妙,这孩子这几年吃的不好,比同龄人小了一号不止,在朝歌见过多少肥头大耳,高挑抽枝的少年郎,会错认也不怪。
将姜环轻轻放在地上,担心他心中彷徨,半搂着他,向两个孩子介绍:“娏儿,叫哥哥,以后他就是你二哥姜环,还有涛儿,过来见一见弟弟。”
姜环抑制不住地想往姜恒楚背后缩,但都被他的大掌牢牢禁锢在原地。
姜涛眼神闪闪,父亲议事从不避着他,他自然知道父亲此行是要接个孩子回来,接受度自然高,看这孩子避之不及的模样,也多了几分心疼,一刻也没犹豫,拉了小娏姜甜甜的叫了声:“环弟。”
小娏姜虽不知事,但是她知道,现在又会,自然也是跟着叫:“二哥。”
似是浸了蜜的眼眸溢出丝丝甜气,让姜环的心甜的就好像喝了好大一碗糖水一般。而姜氏兄妹这个称呼也是一直唤到三人生命尽头,在几十年后,姜恒楚每每想起这一幕,还有惨死的三个孩子,在这样的梦境里无法脱出。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姜涛已经娶妻生子,姜恒楚也托了夫人四处替姜环相看,但姜环却似是没有开窍,总是看这个看不上,看那个配不上的,娏姜的年龄也快到了,想着先一步定下来的人家大有人在,一时间姜府都快被各家夫人踏破了门槛。
“二哥,二哥,今天给娏儿带了什么?”
少女身上带着独特的甜香,是香雪花的味道,她最喜欢这种花,父亲母亲疼爱她,将府中种满了这种香雪花,她的人同香雪花一般芳香满溢,娇艳欲滴。
闻着这个气味,姜环不禁有些失神,香雪花的花期是他所见过最长的花,在他看来香雪花就是她的化身一般,他也望她能像香雪花一般长久的盛开在这世间,在这一年中最为炽热的季节绽放自己的美丽。
“你猜猜看。”
姜环故作神秘,只有这样才能合情合理地同她多说几句话,他自知配不上娏儿,以娏儿的身份,做皇后都是绰绰有余的,他的娏儿值得世上最好的。
“不猜,娏儿猜不到,娏儿今日也出去了,给二哥带了东西。”
“什么东西?”
“二哥也猜。”
“二哥也猜不到。”
“二哥猜不到,娏儿就不给二哥了。”
“啊……”
姜环陷入了沉思,娏儿身上的花香并不浓郁,像是平时沾染上去的,所以应该不会是香雪花,以娏儿的喜好,可能是衣物或者是蔽膝,可是看她背在身后的双手并不鼓囊,那就不会是衣物……还能是什么……
“娏儿给二哥一个提示。”娏姜的眼中藏着一丝狡黠。
“恩。”
“二哥收了可以整日带在身上的,以前娏儿没送过这个。”
“啊,这真有点难猜呢……”姜环低垂着脑袋,眼神却向娏姜身后看去。
娏姜的侍女憋着笑,摸了摸鬓间的头发,又扯了扯身上的衣服。
姜环了然,又假装思考了一会儿,看到娏姜面上露出了急色,欲又要提示之后,才勾出一抹能令朗月入怀的笑容。
“二哥猜到了?”
“这么难,娏儿要多给几次机会才公平。”
娏姜凝眉思索了一番,觉得他说得也没错,便偏仰了小脸,面上的笑灿若骄阳:“那给二哥三次机会。”
“那一次就猜对有没有奖励。”
“恩……如果一次就猜对,娏儿下次出门便再给二哥带一样东西,只二哥有,大哥没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