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廊上。
完颜佳儿狠瞪着不远处正低头凝思的李清惜,正准备上前。
幸得丫环拦住,“侧福晋不可,恒王殿下若知道了肯定会责难的。”焦急提醒。
虽唤回对方一分理智,但一想新婚夜她的遭遇,她就恨不得对方消失,凭什么她什么都不做就可以得到一切,不费吹灰之力,而她用尽十分真心却换不来他一分怜惜,她不甘心,眼神一丝恨毒。
“冰清公主,可汗找您。”
李清惜收回目光,点头,“嗯,我呆会就过去。”
见她离开,完颜佳儿怒不可遏,但却只能忍气吞声,不满的砸向旁边的粗壮木柱,愤从心来。
“侧福晋,快来不及了,太后还在等您请安了。”
也拉回了对方的一丝理智,勉强恢复,袖一甩,离开。
见人走远,萧婉上前一步。
“本以为恒王会炉火中烧,与这贱奴纠缠不清,那样一来就算可汗愿意睁只眼闭只眼,心上也会卡根刺,诸多质疑问难,可现在是什么情况,这恒王是唱的哪一出啊?”那古不解的说着。
“不管他唱的哪一出,可汗都不可能对他完全信任。至于她,且瞧吧,我怎么感觉好戏就快上演了。”
~
一夜间,万里银装,鹅毛的大雪将华丽的辽宫勾勒出完美的形态,千姿百态,纯洁白净。
李清惜披着雪白的裘衣站在走廊,仰头看着空中仍在飘散的雪花,纷纷,唇角一丝巧笑嫣然,伸手抚触上天恩赐的纯净,举手投足美如一幅极至美的画,惊叹世间,让人窒息。
“汴京会下这么大的雪吗?”
见她依然盯着天空,雪白的白绒偶尔飞落她的发梢,美的让人陶醉,耶律隆庆更是舍不得别开目光。“你喜欢雪?”
她来这也有短三年,所有的天气时节里唯独冬天雪花纷纷时,她总是笑的特别多,唇角的笑虽然淡淡的,却格外明丽动人,那样明净的笑容仿佛雪般晶莹剔透,让人忘却寒冬的冷寒。
一会,李清惜才收回目光,有些疑惑,“你不是应该随可汗出宫?”他最近时三差五的出宫,似乎这段时间他特别忙碌,见他时总是匆匆。
“本来是这样的,但临时有事耽搁,所以~”简单的解释着,“听阿娜说,你一早就出来了,不冷吗?”一丝担心。
李清惜微微一笑,“说也奇怪,披着这件雪裘,好似冬天都不会太冷。”北方的冬天严寒,但只要她披着身上的裘衣,好似总是很暖,根本感觉不到太过冷意。
“王兄对你真好,这件裘衣连母后要王兄都没给。”珍贵程度可见知晓,虽然母后只是一时戏言,并不是真的非要不可,但可见她在王兄心目中的重要性。
“~”
“对了,听说今早母后派人传话让你陪她一起用早膳,母后~她跟你说了什么?”一丝担忧。
“没什么。聊话家常罢了,萧太后她很和善,并没有为难我。”回答着,知对方担心她为难。
听着耶律隆庆不再接话,表面无异,但他是了解他的母后的,不会无缘无故的见一个奴,还是一个身份特殊的‘公主’,但更让他担心的是王兄的筹划,不知她若知道会如何自处。
“我已跟阿娜交待,不管什么时候,只要觉得不妥她都要第一时间通传给我。”
听着,李清惜眉头明显微拧,她知道对方是担心她,但~“如果是这样,你母后只会对我更多一分戒心。”某些‘刮目相看’可能是致命的,萧太后从未关心过她的存在,是认为她不会有任何威胁,但眼下对方愿意亲自见她,可见并非表面那么简单与平常。
耶律隆庆当然明白,但他无法让她有一丝半点的危险,哪怕对方是他的母亲。
“如果你不喜欢,就当我刚才的话没说,你知道的,我不想见你不开心。”
李清惜暗叹一声,她更知道话虽如此,对方仍旧会那么做,哪怕她并不想。
“高丽派使者朝贡,夏国还有兀惹,鼻骨德,渤海等五部,铁骊,党项,女真,几乎所有部落、蕃族都来了,过几日就是王兄生辰,今年应该会格外热闹。”
“为什么?”不是年年都如此吗?
“因为今年的生辰由你策划。”
惊讶,“什么?”她以为她听错了,她吗?
“别惊吓,当然那些正宴还是由各司部操办安排,至于晚上的篝火齐聚就没那么正范,主要就是饮酒作乐,听听曲跳跳舞,大家把酒言欢罢了。”
“可是~这事不是应该由太后做主,王后安排吗?”怎么轮也轮不到她,让她一个‘外人’会不会太草率,难道他不怕她‘使诈’?他完全信她了?
“宫中虽未明宣,但谁都看的出来,你在王兄心目中的地位,一个奴根本不可能在宫中来去自如,随心所欲。”如果她爱的是王兄,他不会再做任何事说任何话来困扰她,他宁愿简单的守护她,看着她开心她幸福就好,然后将一切情绪与心思掩藏心底,更何况他更知道王兄想要的从来不会让给任何人,包括自己,她在王兄的位置微妙且重要,做为弟弟他凭什么争,做为臣子他又有什么时候资格争,但他也不会再争,只要她爱的是王兄,他就甘愿认输。
这个她明白,但不代表她可以越级。
“再说,王兄让你办就是相信你,你为什么要怀疑自己?”问着,“还是~你对自己没有信心?”带着取笑,分散对方的注意力。
摇头。
“既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