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义摆摆手,林仁心有灵犀,明白弟弟是让他先说,于是就道,“你们忘了,我们离开家去闯荡之前,娇娇带着咱们看那个关了很多人的方盒子的时候,说有个小子,和他一起学艺,好像就叫这个名字!也是皇子,也是被冤枉要报仇!他会不会同这个先锋营将军是一个人?”
其余兄弟都是惊得掉了手里的吃食,说实话,不是他们记忆力不好,实在是这事过去太久了,娇娇再也没提起过这事儿。
他们虽然一直提醒自己要努力,要出人头地,但岁月消磨久了,印象就出现了偏差。恍惚里总觉得,以后能配的上妹妹的人肯定会很优秀,他们要做妹妹的依靠,给妹妹撑腰。
但至于这个人是谁,他们当真不认为,就一定是那个什么落魄皇子啊!
所以,这一段时日,虽然含山关的消息很多,几乎都和这位先锋营将军有关,但家里人来来往往,难得聚齐说话,都是你口传我耳,传话过程有所遗漏都是正常的,谁也没有完整准确的从头到尾听一次。
若不是这次林护亲自去了含山关,他们还是没把先锋将军同三年前听说过得那个小子联系在一处!
“先别吵,都安静,让仁哥儿说。”林保按下手,示意弟弟们都闭嘴,只留了林仁想了想,就道,“其实我也是才想起来,我们在京都时候,不是被郑一刀坑了一次吗?义哥儿和师傅被关在地窖,我藏身在荷花淀里躲过八方客那些人的追杀,就去求救。那是个京都外的小庄,离得京畿道大营很近。庄主是钱员外,就是平安车马行里钱大哥的爹。”
“哥,你怎么知道去那里求救?”
林佳心急,抢着问了一句,惹得众兄弟瞪眼,“一会儿再问,先让他说。”
林仁被这么一打岔,反倒思路清晰了很多,又道,“当初我们出门的时候,娇娇给了我们一个地址,要我和义哥儿一定背熟,万一有危险就去这里求救。
我当日就按照地址寻去了,那里很好找。我正和钱员外说明原委,就来了一个黑衣人,钱员外管他叫主子,而且听说来自附近的兵营,年岁好似同我们差不多,但很…嗯,很冷肃,说话不多。他拿出一个荷包,绣着猪头,我认得出是娇娇的针线!还是娇娇刚开始学女红时候缝的,歪歪扭扭,不成样子,但是那人很珍惜,我摸一下,他都不肯。”
“还有,还有!”林义忍耐不住,也是急着添油加醋,“那个黑衣人去救我和师傅的时候,师傅正发高烧,他居然拿出一个铁皮水壶,还给师傅喂了退烧药片!”
林园身边正好有个水壶,装了果汁,立刻被他拎了起来。这水壶是娇娇分给哥哥们的,虽然算不得新,但能装很多水,不怕磕碰,壶盖有螺纹,更不会洒水出来。兄弟们都很是喜欢,几乎出门都会带在身边。
远路就装水,近路游玩就装果汁,冬日赶路就装酒,真是方便之极。
没想到,一个外人居然也有。若说他同娇娇没有干系,怕是傻子都不会信。
不仅这般,林仁又扔下一句,“那人还说,要我们好好照顾师傅,等养好伤就去天上人间做事。结果不等去,听说家里出事,我们就跑回来了!”
“天上人间是什么?”
林园不总出门,自然没有听说过天上人间的大名。
林荣却是叹气道,“我听说过,那是京都第一酒楼,据说无论冬夏,都有最新鲜的菜蔬和果子,还有一片花园,有水晶罩子隔断风雨和霜雪,冬暖夏凉,四季都是花开,被京都人誉为人间仙境…”
新鲜菜蔬和果子,四季花开,水晶罩子…
林家兄弟都是正了神色,再也没了玩笑的心思。
“这么说,娇娇当初说的那个小子,就是如今这个先锋营的将军?这么久了,他还和娇娇在一起学艺?娇娇这次更是舍命去给他和兵卒们送吃食,然后先锋营才有力气突然反击,杀退了蛮人?”
林保这话是问句,但语气却是笃定,惹得所有兄弟的都是瞪了眼睛。
“娇娇这两年很安静,再也没提那小子,我以为那小子…被别人害死,或者不和娇娇来往了,没想到他居然还在!先前娇娇才八岁,可以说是孩子,如今都十一了!他难道不知道避嫌,怎么着,他们高门大户的姑娘就有名节,咱家娇娇就不需要了?”
林护这会儿也不说如何佩服敬仰那位先锋营将军了,对于他来说,就是绝世战神,如今也同山上的狐狸差不多,甚至比狐狸还可恶。
毕竟狐狸只想着偷家里的小母鸡,而这个未来战神偷的却是他们最疼爱的妹妹,如珠如宝捧在手心十几年的妹妹!
“谁还记得,这小子叫什么名字?”
“夜岚,当朝八皇子,先锋营将军,姚老先生的外孙。”
“我说姚老先生这几日怎么看着娇娇总是笑的那么古怪呢,原来是相看外孙媳妇呢!”
“不成,谁同意把娇娇嫁那个什么夜岚了!”
“可不是嘛,娇娇那么善良天真,肯定是被骗了!”
“就是,咱们都没把关,都没看过那小子是圆是扁,凭什么要把妹妹定给他啊!”
“都少说一句,”林保眼见兄弟们都红了眼睛,撸胳膊挽袖子,一副要杀去草原替蛮人揍夜岚一顿的模样,他就赶紧出声拦阻。其实他也是拳头痒痒,很想打人。
他比娇娇大了足足十岁,长兄如父,真是把娇娇当闺女一样养大。
平日只要在家,就要